品顶戴扇形红缨帽。举手投注之间无不透漏出一种威严,阴沉着脸,喝道:“年轻人,请留步,不知此话怎讲?”
年轻人回过头来,走到张锡銮身旁,胸有成竹的说:“总办大人要是信得过学生,我得摸摸这马的肚子。”
还不等张锡銮作答,身边的这兵役大声喊道:不行,这马不让生人靠前。”
年轻人轻轻挥了挥手,有些无奈的笑着说道:“那我可就没办法了,给人看病还得号脉吧!”
张锡銮和蔼的笑了笑,用手指了下兵役:“你去牵绳,让宋大彪抱住马脖子,又说道:“年轻人,没事了,你来摸吧!”
只见这年轻人在马周围,转来转去,先是以手拭摸那些病马的脘部,然后停了一下。吩咐这两个兵役将马嘴巴掰开,这一掰开不要紧,里面出来的是一股恶臭,舌苔青黄。
只见这年轻人皱起眉头,思索了一阵后,又回到众人前,咳嗽一声,道;“我看这马是喂料喂得太多了,草吃的太少了。”
兵役斜视者年轻人一眼,讥讽道:“我说你别说废话行不!你知道这是啥马不?这马叫‘火龙’。我们张大人的宝贝啊!不多喂好料,还尽喂草哇?”
张锡銮有些愤怒的对着嚣张的卫兵说道:“住嘴!休得无礼,年轻人不要介意,继续说来。”
兵役知趣的退到一旁,这时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自己可不会冒着这掉脑袋的风险,给这么一个官老爷治马,算了,他调整了下呼吸,慢慢的吸了一口气,徐徐地说:“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要命,人参是好东西,你吃二斤立马鼻口穿血。马是吃草的动物,料得搭配的好才能喂。常年累月的多喂料这马就容易得一种病。”
张锡銮这一生那可是酷爱马,对于马的习性也是颇有了解,怎能不知道自己的马生病了,甚至将马锡下骨头有多少肉都知到。自然早就看出自己的爱马火龙,已经生病了。自从这“火龙”来到锦州之后,就吃不下去东西,在军中也是请兽医看过了,但是就是一直没给出这病因在哪里?
所以才将这马带出来就是为了寻医的,放出消息,治好宝马者,必有重赏,不过看着对面这个奇异装扮的年轻人,张锡銮明显有些疑惑,然后压低语气道:“年轻人,不知我这‘火龙’到底害了什么病啊?”
“大人不必担心,这病它叫结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啊!简单点说这就是富贵病,料吃多了,草吃的太少了,肠子里的油挂的太多了,屎尿走动不畅,肠子就就就结瘤子。说大了就是马跑着跑着,肠子一下子就断了,这马倒地就死了。”
此时的张锡銮有些惊讶,但是更多是怀疑,因为这结症张锡銮可是知道的,作为一名爱马多年的人对于马的常见病还是有一定了解,然后反问道:“此话不知怎么讲,本官虽说不是兽医,但是对于看马,也是略知一二,这结症可是没有这么严重的。”
年轻人一听此话,顿时一阵惊讶,然后从容的说道:“张大人真是配的“快马张”的称号啊,学生佩服,佩服,不过大人这火龙的确是结症不假,但是还患了另一种病,就是水土不服。”
张锡銮“咦”的一声,露出不信任的神情,反问道:“有此等事?”
年轻人笑了笑,自信的说道:“刚才学生以手拭摸那些病马的脘部,感觉有坚硬垒块,这就是水土不服的症状,而当二位兵役掰开马嘴的时候,舌苔青黄,口出恶臭,这就是结症所致。”
听着这年轻说的头头是道,也渐渐被年轻人所折服,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似的,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然后小声说道:“这马应该没这么严重”
这年轻人一见张锡銮也放下了戒心,就更加放心了,然后徐徐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啊!这病一天得这一点儿,谁也不觉,等到时候了,想治,黄花菜都凉了,我看这马肚子疼的是没法骑了。”
兵役脸上露出一丝嘲笑的意味,扯着脖子喊道:你净瞎白乎(东北话,胡说的意思)!前两天,我们大人骑着马从奉天一口气跑到镇安县这嘎带,100多里地,咋的?你说不能骑?”
年轻人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哎呦,我说的吗!这马跑了100多里地?这马患了结症是千万不能跑长路的,我说呢!这马可不能骑了。”
张锡銮是久经官场,也就导致了疑心太重,仍然没有完全相信,对那个兵役吩咐道:“你去骑上这马溜溜,”
又朝年轻人笑了笑,刻意压低音调说道:“年轻人你可得听好了,如果这马不能骑,证明你说得有理必定有赏,但如果这马能骑你说明你是在欺骗本官,欺骗朝廷大员,你可就走不了啊!不是本官我难为你,现在本官我就给你个机会,如果你现在后悔可能还来得及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