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状况,低头说,“两位领导,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你跟受害人家属去说吧,和局长去说吧!”大刘还要动手,又被队长拉住,“刘教,还是先往上报吧。”
大刘恨得直咬牙,“现在重点是案子!”又指了指我们,气汹汹道,“把这几个馕货(废物)给我盯住了,从现在开始,密集排班、密集轮岗,一天24小时,全员值守待命!”
大刘虽然这么说,但却不让我们参与案子的调查,又给我们画地为牢,谁出了警戒线,直接送回局里接受处分。
我们几个回到帐篷,半天没人说话,气氛很沉闷,杜龙彪气性大,一拍床头站起来,“不行,我得找局长说道说道,当官儿的就可以打人?他这就不是违反纪律么?”
我说彪子,行了,你就别添乱了,咱们得想想办法。
杜龙彪点头,“嗯,咱们当务之急是想个辙,把老罗摘干净。反正昨晚的事,是我和李儿挑的头儿,也真不关老罗什么事。”
齐业民抢道,“不行,是我替的罗叔,归根到底全错在我,我这就和领导说明白!”
老罗垂头叹气,“谢谢几位小兄弟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又咋能让你们替我背黑锅?”
几个人开始争执,只有童杨不说话,在哪儿闷头写东西,杜龙彪好奇地凑上去,看了几眼,顿时火冒三丈,抢过稿纸开始念,“尊敬的局领导、队领导、科领导:夏风送暖意,松湖浪不平!首先,感谢各位领导对我一直以来的帮助和爱护,正是你们……今天,出了这场大事故,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在深刻哀悼受害人的同时,我也深深反思,是什么导致了这场本可以避免的悲剧?思虑再三,我不禁五感惭愧,深刻自责……虽然,我不是第一责任人,但也背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作为一名机关核心科室的干部,我疏忽了对组内同志、战友的日常引导和监督,才导致了他们思想意识上的懈怠与纪律作风的弱化……为此,我主动申请领导给我严厉处分……同时,我痛定思痛,决定在日后的工作中,重点做好以下几个方面:一是要加强自身建设……”
洋洋洒洒地写了将近三页,明面上是一份检讨书,可实际上为了把他自己摘干净,给大伙儿都卖了!
杜龙彪气得脸色发黑,把稿纸撕了个粉碎,同时大手甩出去,啪!一个响亮的嘴巴,童杨一头栽在地上,嘴角都溢出了血。
老罗喝道,“小杜,你干什么?”说着把童杨扶起来,童杨怒瞪杜龙彪,拳头攥得“咯咯”响,却不敢动手。
我摆摆手,“行了行了,现在还有心思内斗?当务之急,是赶紧把案子查清楚!”我一直感觉赵工的死不止蹊跷,其中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童柳正好进了帐篷,先是看了眼弟弟红肿的脸,随后皱皱眉,对我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我们到了警戒线边缘一处没人的地方站下,童柳的神情很严肃,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哭过。我知道她跟赵工平时关系不错,安慰道,“赵工……我们也很难过。”
童柳强忍泪水,“还没来得及通知他家属,他人真的很好……但我不是想跟你说这个。”
“嗯?”
“谢工失踪了!还有,我们打捞上来的东西,也丢了一个!”
“什么东西?”
“我也不清楚,我爸不说。”
我本能的想到那只长长的塑料袋,脱口就问是不是那个。
她点点头,好像就是。
我决定亲自去问,可进了工作室,却让我很震惊——外面出了那么大的事,专家们却不闻不问,还在按部就班的工作。
童教授在一旁指导,忙完了才转身面向我,对童柳说,“你先出去,我和小李单独谈。”
童柳走后,还没等我发问,童教授就抢先道,“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第一,现在科考工作正进入关键节点,我们一个人都不能撤,也不用说为了我们的安全考虑什么的;第二,我们丢失的东西,确实是个古尸,但请不要用迷信的眼光来看待,尸体还魂、诈尸变僵等说法,在科学上行不通,它,不可能是凶手;第三,我知道你又想推测,谢工可能因为一己私欲,想盗走古尸,却被赵工发现,所以才杀人灭口,但我想告诉你,谢工的失踪和赵工的去世,是不相干的两个个案,千万不要联系在一起,我相信谢工的为人,他肯定也不是凶手……”
童教授思维清晰敏捷,说的正是我想问的,我一时怔住,不知再该问些什么,想了半天,才说,“教授,能说说那个古尸么?”
童教授略微犹豫了一下,把我带到了一张办公桌前,打开抽屉的锁,拿了张照片,我接过来一看,脑中如同炸响了一个霹雳,顿时浑身发冷,怔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