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瑾欢跟着嫦娥一路来到了虚妄池。
此处位于仙界边缘,面前空旷的星河一眼望不到边际,然扑面而来的戾气却让来人皱紧了眉头。
沉眸默默跟在“嫦娥”身后,步入这戾气蔓延的地方,身前的人终于停住了脚步。
定定站于她身后,付瑾欢开口道:“怎的不走了?”
说话间目光停在女子的身上。
嫦娥转身,眸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语气不似平常,“你可知这是何处?”
女子抬眸,轻扬起下颚,看着付瑾欢。
付瑾欢不答,沉沉地望向眼前的人,随即清冷的眉眼间竟带上了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沉默间指尖暗暗凝力。
“你笑什么?”女子忽的拧眉,眸中寒光闪过。
“西海桑榆,你当真以为我识不出你?”
说话间,手中的玄光剑现出了原形,付瑾欢紧握剑柄,直逼面前的女子。
“嫦娥在哪!”付瑾欢手速飞快,持剑径直抵上面前女子白嫩的喉口,却迟迟未出手。
只见眼前蓝光乍现,似水流动,‘嫦娥’顷刻间变了一副容貌。
桑榆一袭墨色长裙,妖艳至极的脸上狰狞可怖的伤疤隐隐泛着红色。
“百年未见,你倒比从前能耐不少。”面前女子说着,一丝诡异的笑绽放在唇角。
闻言付瑾欢眸光一寒,脸色愈发阴沉。
“嫦娥在哪?”。
“我现在用的便是她的身子,你若要取我性命大可朝我的心窝刺。”桑榆轻笑,丝毫没有畏惧抵在喉间的利刃,唇角微弯的弧度像淬了毒的刺。
见身前女子仍未有所动作,桑榆含着笑意味不明道:“你前世可是来过这的。”
“怎的能忘呢?”
眉眼愈发凛冽,付瑾欢盯着那处渐渐沾了血的剑刃,极力忍下想要一剑刺穿她喉咙的冲动。
墨衣女子突然转身,轻笑道:“当初你在天界,栖迟为了让你死可是费尽了不少法子。”
像是回忆起了一桩趣事,付瑾欢看见眼前的桑榆嗤笑出声,绽放在脸上的笑颜伴着那道疤痕很是刺眼。
闻言,白衣女子身形一滞,眸光微转,不知何时暗暗攥紧了拳头。
桑榆嘴里说的,便是她前世的记忆,明明都已忘却,可在听闻这话时,心头却没来由的涌过一阵酸涩,说不清的情绪慢慢发酵。
栖迟为了让她死,费尽了不少法子。
这便是他不愿恢复她的记忆的原因吗?
那人曾对她说,过往的一切忘了便忘了,更无需再记起。
往后的岁月有他便足够。
栖迟经常说些胡话,她从来只当耳旁风过了就过了,可若眼前的桑榆说的都是真的,那他如今出现在她身边又是为哪般?
付瑾欢不敢细想,脚底骤生的寒气已然席卷她的心头。
桑榆早已看到身前女子眸中闪现的怒意,长剑抵在她脖间却迟迟无任何动作,于是猛地抽身后退,奋力向虚妄池的方向飞去。
蓝色身影突的弹开了剑刃,径直向前冲。许是应着主人的怒气玄光剑忽然间剧烈颤动,周身散发着慑人的寒光。
付瑾欢持剑飞跃上前,紧跟在桑榆身后,而此人反应很是敏捷,闪身后退了数米。
二人一进一退,待落在虚妄池边桑榆终于定住了脚步,妖艳至极的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意。
“毁我容貌之仇,今日定要同你算账!”
说话间桑榆因情绪激动而面部抽搐,颤着手抚上那道疤痕,凸起的位置似蠕虫一般匍匐在她脸上。
像是怒极,桑榆咬牙切齿,面上一阵青色。
“你不是恨我杀了徐凌霄吗?如今有这能耐大可将我杀了。”
此刻的桑榆像是有意激怒她,不知此人意欲为何,付瑾欢二话不说一剑刺入墨衣女子的胸膛。
桑榆生生挨下这一剑,顿时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浓郁的血腥气随即四散开来,身前的女子忽然笑了,狰狞可怖的疤痕因为这一刻的剧痛而牵动着面部一阵抽搐。
紧握剑柄的手再次用力,狠狠地将利剑穿透桑榆的胸膛。
鲜艳刺眼的血液顺着剑身流淌下来,墨衣女子惨白一张脸已然没了血色,颤着声露出得逞的笑。
沉沉道:“付瑾欢……今日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付瑾欢冷眼扫过,干净利落的抽回了剑,伴着此人尖锐的惨叫,鲜血随之喷涌而出。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倒地的女子一只手抓着她的裙角,骨节因用力而泛白包含了极大的恨意。
心知这一剑定会要了桑榆的命,可付瑾欢却不知这一剑下去嫦娥会如何。
脚下的桑榆已经断了气,而伴随着她的死亡,周围的云雾忽然暗沉,闪耀的星河埋没在一片片阴云中,像是暴风雨来临之际,虚妄池的黑浪不断翻涌向前,卷起几丈高的浪墙,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愈发浓烈。
虚妄池中陡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似是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察觉出周围的异动,付瑾欢凝眸,背向缓缓后退。
霎时间,虚妄池的黑洞里飞腾出一只巨型怪物!
黑浪翻腾中,便见一浑身漆黑如夜的九头巨兽,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顶着一身污浊一跃上了岸,赫然入眼的便是一条血红血红的舌头,正舔着尖刀般的牙齿,呲着嘴那钢针似的黑色胡须也在颤动。
那九头妖兽全身抖了两抖,迈开大步离白衣女子愈近。
忍下心头的狂跳,付瑾欢暗暗后退,紧握剑柄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面前的妖兽像极了巨型的怪物,此时正睁着一对火炭似的眼睛盯着她。
鼻尖喘出的气大得像阵风,这猛兽一抬爪便足以摁死她!
周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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