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呀。”
赵柯谦和地笑了笑,心里却在嘀咕:这杨赞也的确是够庸碌无能的,整整五天时间了,我就差没喊了,你怎么就发现不了老夫呢。
说话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年轻人收了碗筷,正捧着要送出,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问是何人,门外回答说:“送水的。”
年轻人下意识地去开门,赵柯猛然尖叫道:“不好,有诈!”
话未落音,房门便被“砰”地一脚踹开了,未等年轻人明白怎么回事,脸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拳……
……
……
独一味天字号房独占了一座小院,是独一味最奢华的房间,在这间布置精雅的套房里,最醒目的却是李煦亲手设计的大圆桌,这张足足可以坐二十个人桌子上,此刻却只围坐了四个人,天下司总司派来岭南的两位巡官:赵柯和小武。陪坐的韩五。
身为主人,李煦满面堆笑,正亲自执壶给赵柯和小武斟酒。
小五此刻鼻梁骨断裂,眼圈也成了熊猫眼,见李煦提着酒壶来,他把手往酒杯上一捂,没好气地说道:“伤成这样,还怎么喝酒。说过了是自己人还打,你们真够狠的。”
此言引来众人哈哈一笑,韩五向赵柯说:“记得昔日在左军受训时,教头曾跟我说打架这种事要么不打,要打就得下死手,把对手往死里弄,打倒,打倒再说,心慈手软的人不要学打架,只会吃亏。”
赵柯笑道:“至理名言啊,说到底只是一场误会,二位不必如此。”他夺过小武的酒杯,递给李煦说:“小武海量,喝几杯无妨。”
赵柯端着斟的满满的酒杯塞给小武,丢个眼色过去逼着小武跟李煦干了一杯。
李煦掩着嘴咳嗽了一声,房门打开,打伤小武的“凶手”张龙赵虎走了进来,二人俱裸着上身,身上背着荆条,大步走到小武面前,齐齐地跪了下去。
小武不觉动容,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不过没有伸手,挨了张龙几记重拳,小武的确吃了不少苦头。
赵柯哈哈大笑,绕过桌子来到张龙、赵虎面前,扶起二人说:“都是一家弟兄,无须如此,这让我们小武无法做人了。”
张龙、赵虎跪着不动身,齐声道:“我等有眼无珠得罪贵人,罪该万死,以此向贵人请罪。”言罢各摸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了手臂上,松开手,匕首挺立不倒。
赵柯寒下脸来对小武说:“怎么样,这个面子够大了吧。”
小武垂下头,默默扶起张龙、赵虎,拱手说道:“一场误会,两位不必记挂在心,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众人哈哈大笑,李煦喝令张龙、赵虎向赵柯、小武敬酒赔罪,二人饮酒时,手臂上鲜血横流,小武看的惊心,不敢直视。赵柯却面不改色。
待二人喝完酒,赵柯却忙取出贴身藏的宫廷秘药给二人疗伤。
打发去了张龙赵虎,四人整杯重饮,是夜尽欢而散。
李煦陪酒过多,离开独一味时醉醺醺的,站也站不稳,韩五恐其出意外,亲自送他回凤凰台,韩五要走被李煦扯住,说:“他二人明早就走,你留下,咱们明早一起去送送。”
留韩五睡在小花厅,李煦醉醺醺的摸到了沐雅馨床上,挨了几拳被赶了出来,去找林虎男,恰巧她又回了娘家,索性也跑去小花厅,跟韩五混了一夜。
二日清早,二人洗漱后到城南码头相送。行前李煦去了崔莺莺屋里,呆了半个时候方出,手里提着个小包袱,向韩五展示了一下,说:“整整一万贯,价值一万贯呐,都是让老陈给害的,老陈害的我破了一万贯的财呀。”
最后一句话已经说的咬牙切齿了。
韩五笑道:“这跟老陈有什么关联,人可是你的爪牙打的。你破财消灾是应该的呀。”
李煦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翻白眼,韩五知道他是真急眼了,无端破了万贯家财,以李煦的财迷本色来说,不咬人就算不错了。遂也不再挑逗他。
在独一味陪赵柯、小武用了早饭,李煦和韩五亲自送二人到了城南码头,那个小包袱推搡了一番后,还是落在了小武的肩上。
拱手送别二人后,韩五忽问李煦:“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李煦道:“人家不是说了吗,南岳书院只是个幌子,为的只是试探咱们招子亮不亮,耳朵尖不尖。又不是真去寻他们晦气。不放他们走,留下来当太爷供着吗?”稍顿又道:“悔不该让张龙赵虎那两个笨蛋去,应该派赵氏兄弟去,不论好歹先把他俩抓起来,交给你拷问一番,省得你在这疑神疑鬼。”
韩五笑笑说:“真那样的话,就麻烦了。他们不是冲南岳书院去的,只是例行的巡视。这个小武我认识,他义父可是个老滑头,真要找南越书院的麻烦,他不会出现在这。想来是上面换了人,要找下面的茬,派巡官出来招摇一下。你看看他们放出这个风声,用心何其歹毒!要是让咱们的人听到消息,又不明就里,昏头昏脑把他们给抓了,那可就暴露了。巡官在岭南让咱们的人给抓了,嘿嘿,那可就真有场好戏看了。”
李煦一听这话,脸色突变,一拍大腿说:“坏了,老陈在翁源那边,你说他……他会不会半道劫持……”
韩五的眉头立即拧了起来:“应该不会吧,他们走的是水路,除非是提前得到消息,否则是没机会打照面的。”
李煦搓着手叫道:“不妥,不妥,不妥。”一连三个不妥后,他向韩五提议说:“我看还是派人暗中盯着赵柯,老陈真要动手也好提醒他一下。”韩五默思良久,方才点头答应下来。李煦便打发赵氏兄弟前去暗中保护赵柯二人,赵氏兄弟是天下司的人,却不是兄弟会的人,有些话也不方便挑明,只能笼统地说让他们俩去保护赵柯一行的安全。
打发二人去后,李煦向韩五抱怨说:“你都看到了,在韶州我是一个合用的人都没有,你有吗?你也没有。老陈能干是不假,可是也太专权了,他如今什么事都不跟我商量,当然,他也不必跟我商量什么。只是我名义上还是小使吧,什么都不跟我说,上面问起来,我什么都答不上,这么干迟早是要出篓子的。就说这回吧,赵柯两个人在驿站北院住了整整五天,五天呐!连津渡上的暗娼都知道了,我不相信驿站那些人不知情,可是老陈不在,他们就是不跟我说。”
韩五道:“好啦,你就别发牢骚了,你这不也知道了么。”
李煦叫道:“哥呀,津渡上的暗娼都知道了,我再不知道,你真当我是瞎子、聋子吗?可是知道又能怎样,手下一个合用的人都没有,让龙虎兄弟去探个究竟,结果呢,把人给打了,一拳五千贯,还******打了两拳,我的钱呐……”
李煦捂面痛哭,韩五拍拍他,安抚道:“等我回来我跟他聊聊,什么事都瞒着你,这是不对的,虽说你这两年的任务就是熬资历,可是阅历也是要有的,再好的钢不锤炼也不能成器嘛。放心吧,回来我就跟他说。”
李煦转忧为喜,忽又问:“那我这一万贯钱……”
韩五把脸一寒:“你别得寸进尺啊。”
李煦嬉皮笑脸地说:“我这也是为公不是,多少给我报点吧。我吃点亏,报一半吧。”
韩五把手直摇,快步急走,李煦改口道:“不行三千贯也可以呀。”
韩五还是把手直摇,只听李煦又喊道:“一千贯?不行五百,三百?要不把昨晚的饭钱结了也行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