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吓不死的那就是条汉子。吓不死又能从棺材里爬出来那可就更了不起啦。我们那副棺材板虽不是什么好寿材,却也挺结实,埋他在地下,他能爬出来,这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更何况埋他之前他还挨了韩五的一刀呢。嗨,韩五,我说**的啥时候把刀法练的这么精妙?一刀下去,血喷的跟喷泉似的,这人咋还没事呢?”
韩五弓腰垂手答道:“大执法谬赞了,小弟这点微末伎俩实在不值一晒,只不过是些粗浅的点穴功夫罢了。这人嘛,你诈他一诈,他心中慌乱,血就止不住地往上涌,这时你就是用针在他脖子上的血管扎个孔,那血也会像喷泉般乱喷,看着吓人,实际伤势不重,一时半会伤口就能愈合起来,他之所以感到全身麻痹不能动弹,却是小弟点了他的穴。大执法说的不错,一般人眼见自己身上鲜血喷溅,又感觉身体僵麻发冷,早已吓的六神无主,不知所措,若再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被活埋了,那九成九的哀嚎两声后,或吓的肝胆俱碎而死,而因慌乱而求生无门,最后窒息而死,能静下心来寻找破绽,并最终脱身者,一百个人里不过两三个而已,他能从棺材里挣出来,不得不说此人却有过人之处。而他能在这么断的时间内,察觉我们留给他的破绽找回这里,则此人就更加了不得了。”
韩五这番话明着赞颂李煦,实则赞颂的却是识人之人刘默彤,而这脸上有痣的汉子又是力挺刘默彤的,因此这话拐了几道弯后,最后又变成了对他的献媚之辞。
脸上有痣的汉子满意地点点头,忽又问道:“难不成这世上还真有点穴这门功夫,我还当是说书人瞎说的呢。”
韩五肯定地答道:“有,但不及他们嘴里说的神乎其神,不过是暂时延缓血流,让人肢体僵麻发冷罢了。”
脸上有痣的汉子点点头,问:“那你练了有十几年了吧。”
韩五谦虚地答道:“整整二十一年了。”
脸上有痣的汉子又赞了声好,却对麻脸汉子说道:“韩五功夫不错,我看是不是派他一同南下呢。”
麻脸汉子没吭声,院中顿觉气氛压抑,他只斜了眼刘默彤,刘默彤便慌忙撩衣跪地,一副俯首领罪的姿态。
“你擅自做主,欺瞒上官,论家规本当处死。念你也非出自私心,情有可原,我破次例,暂免你死罪,你在会中所兼各职一律罢免,待罪候查。‘偷天计’从今日起由陈涌主持,韩五协办,你也不必去岭南了,就留在长安替他擦屁股吧。”
刘默彤应了声是,起身来,垂首侍立,仍旧惶恐不安。
脸上有痣的汉子笑道:“嗨,没事了,没事了,啊,今日大功告成,咱们是不是也该痛快地喝上两杯?这趟长安之行总算是功德圆满嘛,大掌柜的,今晚是不是带兄弟们去平康里见见世面啊?”
麻脸道:“要去你去,我没兴趣。”说完背负双手,自行离去。
他这一走,陈涌和韩五立即围住脸上有痣的汉子,伏在他的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串话,乐的他哈哈大笑,因见刘默彤怏怏不快,遂在他肩上猛拍一掌,大笑道:“傻兄弟,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不是大执事为你扛着,你早死无葬身之地了。怎么把你一撸到底心里不乐意了,还是责你几句,你心里有委屈了,这点小挫折都经受不了,算得什么男子汉。”
韩五附和道:“刘三太不像话,罚他今晚掏腰包请客。”
陈涌附和道:“老五所言极是,我舍命陪君子,一定陪刘兄弟喝个痛快。”
脸上有痣的汉子见这二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不觉哈哈大笑,牵动了满脸的褶子如波涛般翻滚,硬是把那颗红彤彤的痣给挤的动了起来,原来那是颗假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