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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犯傻了,我从来也没奢望能堂堂正正进你杨家的门,做你的妾我已心满意足。只是希望你别忘了当年对我的承诺。”
“什么承诺?”
“……你?骗子!你说过一生一世不离弃我的。”
“我说过吗?”
“说过,那年九月十三,你趴在墙头上说的。你还说若违誓言,天打雷劈。”
“是么,记不清了,那你当时在干什么?”
“荡秋千啊,还有吃桂花糖。”
“唉,好像是真的,不过我当时只是想骗你的桂花糖吃……好啦,开个玩笑,我记着呢,一生一世不离弃么,没问题,我对天起誓:我杨赞一生一世不离弃沐雅馨,如违此誓言,天打雷劈。发誓完毕,桂花糖在哪,拿来。”
“没有,没有……藏在被子下面。”
“……这么多糖,张开嘴。”
“干嘛?”
“我看看你还剩几颗牙,一、二、三……一颗都没少,这糖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吃这么多糖,怎么可能不掉两颗牙呢。没道理啊。”
“胡说,我们家的桂花糖都是地道的麦芽糖做的,用料地道呢,你尝尝,是不是又香又脆?”
“还吃,没收,以后晚上睡觉之前不许吃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杨府新规矩,我定的,敢偷吃,我见一次打一次。”
“不吃就不吃,我不吃你也不许吃,见一次我打一次。”
“做妾的敢打丈夫,反了你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唉,别急,试帕还没放呢。”
“什么试帕?拿来我看看。”
“不许你看……明早你再看。”
“你可不许造假。”
“盗匪、骗子、土豪、恶霸……”
……
日上三竿,李煦仍旧酣睡不起,沐雅馨却已收拾停当,打来了汤水做好了服侍家主起床洗漱的准备,那一方沾了落红的绢帕折叠成四方块,摆在梳妆台上,等待着家主起来检验,看着有些让人脸红,沐雅馨掏出自己的手绢盖了上去。
“砰!砰!砰!”有人急促地打门。
“谁呀?”
“大郎,是我刘万,鄂王府有……哎呀……”
“杨参军,是我,赵晓呀,咱们先前见过的。哎呀,您是……”
鄂王府执事太监赵晓火烧眉毛般地闯进了杨宅,说鄂王李湛急着要见杨赞,一刻等不了一刻了,刘万一面打发人去报老夫人知道,一面引着他来到杨赞的书房。
一句话还没通禀完,赵晓便闯了进去,望见一个穿新衣的新妇,赵晓知道自己冒失了,但事已至此想退出去也来不及了,也只好硬着头皮装不知道了,他向沐雅馨说:“这位夫人,鄂王有请杨参军过府议事,着咱家来请,事情紧急,烦请夫人行个方便。”
沐雅馨道:“你请稍后,我这就去叫。”
转身往里走去,沐雅馨的脚步有些飘浮,这景象瞧在赵晓的眼里,他不怀好意地偷笑了一声,探脖子朝里一望,恰又望见了沐雅馨搁在梳妆台上的绢帕。这老太监眼神极好,瞅着那方洁白的手绢心里嘀咕:“好一个糊涂的参军,又不是处子,使那么大劲干吗?”
偷偷望了眼沐雅馨,又摇头:“也是一个蠢女子,落不了红,不晓得滴血吗,舍不得咬手指头,刺大腿也成呀,这等事难道还要咱家教你不成。唉……一对糊涂货。”
李煦正魂游天际,忽然被人摇醒,一肚皮不快,但见了沐雅馨那张娇艳如花的脸,不快的心情顿时去了一半,待听闻是鄂王李湛召见,便一骨碌爬了起来,赤着脚迎出来,拱手向赵晓说道:“赵给使,让您久等,咱们这就走吧。”
赵晓正色道:“参军,休要胡闹,你这个样子怎么去见人?快快梳洗打扮了,今日有八位大王在等你呢。”
李煦听的心慌意乱,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事,不及多问,赶紧催沐雅馨为自己梳妆了,正待取官袍,赵晓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说:“来不及了,就这样吧。”
李煦被他这一扯,跌跌撞撞到了门口,却听沐雅馨在背后唤了声,李煦回头问何事,沐雅馨满面羞红,轻咬嘴唇又不说,赵晓嚷道:“行啦,落红回头再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赵晓觉得自己这句话一语双关,说的极有水准,心里不觉美滋滋的。
已经出了书房小院,李煦忽回头朝沐雅馨喊道:“别等我回来吃饭啦。”
沐雅馨听了他这话,抿嘴扑哧一笑,眉眼笑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