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需怀疑

这样，有时候你想遗世而独立，有时你又想多点人间烟火气，有时你想称王称霸，有时又想默默无名。我只是不想这么痛苦地活着。如果一切全错，一切的猜测和想象全是错的，那又怎么样？那不怎样，我只是会默默地重新思考一遍，把一切推翻了重来，谁让我这么贱骨头。为了一个好的目标，蝇营狗苟。若是不为这个目标，同样蝇营狗苟。上帝会玩死你，上帝又没有绝对对你不好，让你去死，这可能就是最后的答案。

    我一直有难以逃脱的趋避冲突，我觉得什么也不做，与做很多事之间的做一部分事，难以接受。我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我也不知道我会创造一个什么样的明天。我看着大街上的男女老幼，他们都没有压力吗？可能有一点点。为什么我的压力这么大呢？我感觉到自己有一点点不正常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向谁求助，或者该相信谁。该去相信心理医生吗？可是心理医生说心理问题都是靠自己的。该去相信自己以往的经验吗？可是中岛美嘉的事例告诉我，以往的经验是靠不住的。人，为什么会得抑郁症？我注定只有死路一条吗？我是个普通的人，我却有一个特殊的灵魂。坐的公交车路过了江宁大学城的那条路，我想起了我为探求真相曾经走过的路。世界上已经没有路了，我却还苛求自己都是自己的个人素质不好造成的。我来到了阴影之下，然而我却没有看到走出去的路，以往的经验都失灵了，大地上只剩下一片悲哀。我该整理思绪让自己理智一点，再战，再战，再战。也许在医生的眼中我是个没有希望的人，我天生有分裂倾向，我无法通过人为努力改变一切。但是我努力让自己相信，不，我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是因为我现在处在抑郁症中。我的性格什么的，都没有问题。我曾经那么病态，不还是走出来了。我应该相信科学。我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些什么。我该相信医生？但医生的话太难令我接受，一辈子做个普通的人……跟我受的教育相反，而且没有效果。医生，似乎是没有用的。换个医生？也许行。医生是很权威的。但我也想相信我看到的书。我觉得是，尽管我的一切经验都没有用，但是书本是有用的。我也很想让自己降低目标做些事情，可有时候我无法说服自己，我无法说服自己相信未来。我坚持的都是对的吗？我相信的都是真实的吗？如果我敢追求，我就敢拥有吗？一切问题都困扰着我。如同它困扰着每一个人，而似乎它又没困扰着谁。谁是你未来的样子？你的生存环境过于严苛吗？还是你自身素质的问题？我觉得我的生存环境过于千变万化，我的心受一点波澜就能地动山摇。然而真是这样吗？没有恒古不变的山川河流吗？我的心早已迷失了方向，所以它才会地动山摇吧？当一切失去了控制，它就会变得容易变化吧？很多事情都是不变的？很久很久都不变？我是渴望变化呢，还是不变呢？我觉得这个世界容易变化，只是我的心理作用吧？其实世界没有那么大变化？我，位于哪里呢？如果我以别人作为坐标，一切变化都太快了啊。我应该以自己的心作为坐标。我要做一个唯心主义者。世界没有那么大的变化。是的，做好你自己。无论世界怎样变化，你还是你。你还是从前那个木清岚。世界的生存环境也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糟糕。不是，因为如此如此了，你就走不出来了。世界还是原来那个世界。不完美，但也不绝望，一个普通的世界。你并没有，生活在更加严苛的环境里。一切都在于，你的主观选择。你想创造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你能创造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不要丧失信心。虽然十年漫长的黑暗之旅令人心惊胆寒，但是，但是，希望之光还是存在的。当你看到希望，你就看到了，属于明天的太阳。若是你拥有一份正常的生活，希望之光就不会离你太过遥远。你经历了，美国疫情，他们无法再监视到你，你经历了很多，拜恩霍华德也不再在你身边，可能他还会不在在你心里，但这些都是过眼烟云。唯一不变的，就是你的心。张程可能在等你，可能你们一辈子都不能再见面，这些也是过眼烟云。

    谁都可能是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连同你自己。你没必要活给谁看，但是上帝一直注视着你。你应该能感受到生命的那一份充实，如果你做了你能做的事。生命不可能是全部，全部的分量太重了，你无法决定别人的想法。尤其是恋爱。也许每个人都被困在了自己的心镜之中，如果时机不成熟，就永远无法走到那一步。又或许是你的眼光太狭隘，世界上珍贵的东西都看不到，只看到那些犄角旮旯里，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有一部分事情做已经可以了。你所接受的教育，没有人让你张满帆地活着。有时候没有用，仅仅是因为，你不够相信。如果你足够相信，足够相信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不会令你失望。因为你一直在怀疑。一边做着，一边怀疑。不，不需要怀疑。如果你放开方向盘，车子还能走下去，就这么做吧。如果我相信希望，是的，我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呢？我就这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