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余飚瞅着李如萍发出一阵感叹,“可惜,真是太可惜了。”他很遗憾的连连摇头。
刘震等三人面露喜色,互相打着眼色,很期盼的看着余飚,就等他开恩放行了。
“你说说,你们学的这叫什么呀?”余飚心中好笑,脸上却是很痛惜的样子,伸手指着刘震,“你,新闻专业,采访报道,真是,啧啧啧。”他表演够了,话锋一转,坏笑着说道:“你这专业正好可以在我的队伍里做此宣传鼓动,采访报道杀敌有功的兄弟,激励更多的人精忠报国。”
几个人一下子没明白余飚话中的转折,杜在军还傻乎乎的点着头。
“你,土木建筑。”余飚又指向了杜在军,“当泥瓦匠太委屈了,进行一下测量、计算,指导我的弟兄们修筑工事碉堡,正可以施展所学。”
“至于你。”余飚指着李如萍,似笑非笑的说道:“古文确实很让人头痛,不过你的文笔应该还是不错的吧,要是公文往来,檄文报告里说上几句文绉绉的话,倒是显得很有学问。这样吧,就委屈李小姐做我的贴身秘书好了!”
“秘书?还贴身?”李如萍目光有些呆滞,欲哭无泪,喃喃说道:“你不是好人,我们都被你给耍了,一个也没跑了。”
申洋抱住脑袋,痛苦了一会儿,竟然笑了起来,他乐得是如此开心,以至于不得不摘下眼镜去擦眼泪,他挨个指着同学们的鼻子,最后指着自己喘着说道:“可笑,太,太可笑了,以为多读了几本书,便能骗人了,一群傻瓜,让人卖了还乐呵呵的替人家数钱。几个自命不凡的家伙,竟然被这个土……”
“土匪,土老冒,土包子,乡巴佬。”余飚笑着补充道:“没关系,随便说,我有这个海纳百川的胸襟。”
“小看天下英雄,活该。”刘震从目瞪口呆的状态下清醒过来,苦笑连连,冲着余飚郑重的一抱拳,“阁下如此人物,为何甘为匪徒,实在令我等不解。”
“不敢当阁下之称,瞧得起就叫我一声三哥吧。”余飚谦虚的摆了摆手,说道:“土匪多是恶人,但也有少数是逼上梁山,劫富济贫、除暴安良之辈,现在国难当头,民族危亡之际,抗战人人有责,为何要强以分门别类?有无赤诚报国之心,不在于他是什么出身,从事何种职业,更不在于他说什么,而要看他到底做什么。我有心做一番报国为民的大事,却觉得力量单薄,是以强邀各位精英学子助我一臂之力,此心至诚,绝无虚言。”
“三哥,不如我们一起去投国军,杀敌立功,共创大业。”杜在军说道。
余飚淡淡一笑,摇头道:“杜兄弟想得太简单了,且不说到南方千里迢迢,路途艰险,就是投了国军又如何?国军惨败溃退时的情景我是亲眼所见,一个中队的鬼子竟然能追着十倍的国军狼狈逃窜,还不抵我们这帮土匪,好歹还厮杀了一阵。你们看。”说着,余飚将外衣一扯,露出肩头刚愈合的伤疤,“这就是鬼子的迫击炮弹片所伤,不为炫耀,只是告诉诸位,华夏大地处处皆是狼烟,只要有鬼子的地方,便是我辈报国杀敌之所,何必舍近求远呢!”
“在敌后战斗?”李如萍也不害羞了,仔细看了看伤口,疑惑的说道:“处在鬼子的包围之中,岂不是自取灭亡。”
“自取灭亡,太悲观了。”余飚耐心的解释道:“从某方面来说,我们这样一支抗日武装确实是处于日本鬼子的包围之中,但从更大的视野来看,日本鬼子不也处在成千上万的中国人包围之中吗。日本战争力量虽强,但它是一个小国,军力、财力都很缺乏,经不起长期的战争消耗,必然会采取以战养战的策略,也就是从中国被占领的地区掠夺物资,来支撑他们的侵略战争。我们在敌人的腹心战斗,正可以破坏日本鬼子的罪恶阴谋。骚扰、破坏、除奸、伏击,不断的杀伤鬼子,间接的支持正面抗战。而且这种斗争方式比正规战、阵地战更加艰苦,更加血腥,没有坚定的意志,不怕牺牲的精神是绝计不行的。”
刘震等人陷入了沉思,半晌没有说话。
这里,外边突然一阵骚动,隐隐约约有人在喊叫。
余飚皱了皱眉,站起来转身走到门外,手按在腰间的枪上,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三少爷,是那边的动静,小五已经去查看了。”一个家丁上前答道。
余飚点了点头,有些担心是张三毛等人手脚不利索,惹出了麻烦。便交待几个家丁看好房间内的愤青,自己带领三个家丁向喧闹的地方走去。
“四小姐,您小声点。”一个家丁无奈的劝道:“要是让老爷听见了,不但我们吃罪不起,您也得再受责罚不是。”
“哼,我才不怕呢,你们趁早放我走。”余莹华穿着仆妇的衣服,脸上涂着点灰尘,还背着个小包袱,气急败坏的说道。
“您不怕,可也得体谅一下我们下人哪!”家丁苦着脸说道:“这要是放您跑了,我们可也就完了。”
“我这里有些金银首饰,大家分了,就当没看见我怎么样。”余莹华摘下包袱,开始贿赂起家丁来。
“别,别。”几个家丁连忙摆手,“四小姐,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几个吧!”
“你们不放我是不是?”余莹华恨恨的一跺脚,威胁道:“我记得你们几个,咱们以后再算帐。等我三哥回来,非让他……”
“让我干什么呀?”余飚施施然从一旁走了过来,“四小姐,您老这身打扮演的是哪出呀,我怎么看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