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孩儿拜见义父!”薛太岁偌大的身影倒身下拜。
李崇信手不抬,一股青气将薛太岁托起平身,眼中略一差异:“吾儿,几日不见,好沉的身骨。”
薛太岁嘿嘿傻笑,却也不说些什么。
李崇信开言道:“知你在蜀山,来了书信,这些道士还不放人,为父只好亲身到此了。”
说罢拉着薛太岁回到解剑碑,一旁白圭太监眼睛笑开了花:“李督,方才斗剑是咱们赢了吧?”
李崇信一回身,看向魏凌风。
魏凌风倒是爽快之人,开腔道:“你的蜀山剑法创新中又有突破,却是本掌门输了,你要调动人手,给你一个月期限,蜀山二代弟子以下,任你驱使。”
说罢扔过来一枚蜀山掌门令牌。
一旁的封玉书搭腔道:“姓李的,你这干儿子在我们这里可没伤半根毫毛,进锁妖塔也是他自己请缨,东西带来没有?”
薛太岁随手扔过“佛跳墙”的大坛子,朗声说道:“幸不辱命。”
封玉书接过,交给开阳铁笔判官李墨然,李墨然一躬身:“我这就去查验笔迹。”回身走了。
魏凌风开言道:“你三人自便吧,我蜀山不欢迎叛徒,二代以上弟子还要去缉拿锁妖塔逃跑的众妖,本掌门失陪了。”言罢,御剑升空而去。
封玉书却笑吟吟来在近前,掏出一枚青玉牌子递给薛太岁:“大个子,你斋月成功,这蜀山内门弟子的腰牌就给你了,切莫胡为。”言罢,也升空而去。
薛太岁见没了外人,一把拉住李崇信胳膊:“义父来此为何?可是还有公干?”
一旁白圭太监尖声尖气言道:“奉旨,李大都督要攻打马边城,特来请救兵的。”
薛太岁紧紧翻动记忆中的地图“马边城,咽喉、运粮要道、黄土坡,嗯,义父可是要围魏救赵?”
李崇信初时一惊,随后脸色一凛:“你且胡说些什么?”
白圭太监完全听不懂两人的言语,只是觉得蜀山肯出力攻打马边,那是再好不过。
忽的,头顶之上一阵鹤鸣,邱八驾驭着仙鹤赶来,口中呼喝:“军情,紧急军情,断水源了。”
完后连滚带爬下了仙鹤,手里拿着三根鸡毛的信件冲向李崇信。
李崇信看过信件,略微一摇头:“候万京到底是大宗师,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看来我要回去主持全局了。”
邱八上气不接下气:“那候老贼从本月初就停止了漓泉寺的供水,属下再怎么讨要,他只有一句话,让李大都督亲自前来,目前黄土坡的将士每天只能饮下半升水了。”
李崇信一挥手:“地图拿来我看。”
邱八急忙奉上八卷刻板的地图册。
邱八回身望了薛太岁一眼:“薛头儿,您这是出家了?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呀。”
薛太岁浑然没理会这话,继续盯着地图,仿佛要从上面找出一个个亮点。
李崇信略一沉吟,转头问薛太岁:“小子,你有什么主意,拿出来说说。”
薛太岁用手往黄土坡和马边之间的甬道上做了个叉,开口道:“迅速攻下马边,作为大军策源之地,这样我军退有屏障,攻有补给,即便黄土坡被敌军拿下,我军可退守马边,截断敌军归路。候万京纵然神通广大,亦不敢提十万效死之众,深入腹地,困也困死他了。”
邱八大声赞叹:“平日里都说薛头儿最是脑子灵便,这真可以当大将军了。”
李崇信冷哼一声:“纸上谈兵!你小子就是短练。我要是候万京,舍了辎重粮草不要,率领十万铁骑直下镐京,危机京师,我看你在马边是否还待得住。”
薛太岁本想辩驳这沿途之上还有赵金英的赵家军呀,但是话到嘴边却不敢再说。
军旅之中,以下犯上本就是大忌。
李崇信略微思索一会:“你小子和邱八留下,我升你做护军千总,率领蜀山弟子一个月内拿下马边城,如若失败,提头来见。”
说完没有再多言语,驾驭上血浪剑,带着白圭太监,头也不回直飞天际。
邱八看李崇信飞的远了,一个冲拳打在薛太岁胸口:“行呀,薛头儿,当千总了,鸟枪换炮呀。”
薛太岁对他却迟迟没有回应,依旧看着地图,嘴里喃喃道:“黄河引渠,什么时候挖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