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朔收起法器后,在青年术士的带领下,进入左侧的包间,一番端茶送水殷勤招待后,青年术士领着一个头戴员外帽、锦衣华服的富态中年人走将进来,中年人身后跟着一名青年随从。
“贵客临门,招待不周,望请海涵,鄙人罗冲,忝为小店掌柜,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富态中年人挥退青年术士,看向白君朔呵呵笑道。
白君朔心下一凛,暗道竟是六品术士,比之叶惊鸿带给他的灵压也不差了,这小小的当铺,一个掌柜就有六品修为,着实令他感到不可思议,而且他那随从也不简单,竟是一名七品术士。
但他也不动声色,直接切入正题,心想这里若是不讲规矩的话,那这处地下坊市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光顾,所以只要自己不主动生事,那对方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晚辈陈大明,一介散修,偶得两件下品法器,想当些银两,不知前辈能出何价钱?”
路上他已从武平那里得知,地下坊市都以银两交易,所以此时才会提银两。
“陈小友快人快语,那我也不废话了,让我看看这两件法器……唔,神兵专属法器,这价值不高啊。”
富态中年人微微蹙眉,故作为难地看向白君朔问道:“陈小友希望当什么价?”
“二十万两。”白君朔脸不红心不跳地报了个数。
他算过了,一般下品法器最低都是一千因果点起步,也就是十万两白银,自己这两件法器虽说都是神兵专属法器,不能通用,但最低当个二十万两白银应该是可以的吧。
但对方在听到他报的数后,一撇胡子都差点扯掉,面皮抖了抖,呵呵笑道:
“陈小友莫非不知,神兵专属法器不比寻常法器,可以通用,只有所请神的神兵与之契合,方能使用,因此价值并不如通用法器,一件我顶多能给五万两,两件便是十万两。”
白君朔撸起了袖子。
“前辈说笑了,怎么说也是下品法器,虽说不似寻常法器那般通用,但未必寻不到买家,十万两未免给的太少,这样吧,晚辈也是带着诚意来,十八万两不二价,若是成,晚辈下次有好东西还来光顾,若是不成,那晚辈只好去找下一家了。”
富态中年人松了腰带。
“哎,小友此言差矣,虽说有几方道统能用的上,但未必近来就需要,就怕届时有价无市,我亦要承担风险,不过我知你散修不易,这样吧,我出十二万两,不能再少了。”
“前辈此言差矣……十六万两,不当晚辈只好去找下一家了。”
“小友此言差矣……十三万两,不能再少了。”
“……十五万两……”
“……十三万五千两……”
“……十四万八千两……”
……
最终在各自喝干了两碗茶水后,在瞠目结舌的随从见证下,两人终于达成了共识,成交价定在十四万两。
富态中年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看着白君朔将当来的十四万两白银的银票收入储物戒中,面皮抖了抖,扯了个难看的笑容不无讥讽地说道: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陈小友这散修当的比有宗门的术士还滋润,令人羡慕。”
尤其把宗门两字咬的很重。
“前辈也是宝刀未老,晚辈甚是钦佩。”
白君朔不咸不淡地反讽一句。
两人相视一笑,表面笑呵呵,背地骂咧咧:呸,什么玩意儿!
“不知前辈可否告知,哪里可以买到九品晋升八品的法门?”临走前,白君朔随口问了一句。
他从武平口中已经知道了一个地方,但还是要确认一下,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是什么坑,他也好及时抽身。
“呵呵,两千两。”
白君朔嘴角抽了抽,就欲拂袖而去,却听富态中年人又道:
“万仙拍卖场,此地汇集了地下坊市几乎所有流通的宝物,便是从我这里当的东西,最终也会流向万仙拍卖场,若问何处有你需要的晋升法门,非此地莫属,不过万仙拍卖场非在地下坊市交易十万两不得进,你已达到门槛,接着,这是入场令牌,凭此令牌你方可入内。”
白君朔接过一看,是一枚黄玉令牌,正面刻着“黄级”俩字,背面刻着“万仙教”仨字。
看到“万仙教”三字,白君朔心下不由一震,万仙教可是与阎罗殿、封天剑宗齐名的大宗,背后代表了一方道统,他在阎罗殿也有所耳闻。
“敢问前辈,此地莫非万仙教产业?”白君朔问道。
“准确来说,整个人市包括这处地下坊市,皆是我万仙教在兰芝县的产业。”富态中年人纠正道。
白君朔心下恍然,原来跟阎罗殿一样,万仙教在兰芝县也设有分部,而人市就是其分部。
“多谢前辈,晚辈便不打搅了,告辞。”
白君朔拱手施礼而后离去。
出了当铺,他心中颇不平静,暗道这兰芝县比我想象中的水还要深,阎罗殿,万仙教,还有那处义庄,不知这兰芝县还有多少势力没有浮出水面。
同时他想到,那叶惊鸿竟能以一己之力端掉赶尸门在兰芝县的整个分部,那实力得有多强?魄力得有多大?他就不怕赶尸门找麻烦?他就不怕封天剑宗将他弃掉?
然后他又想到,赶尸门在兰芝县的分部都沦为了魔修,那赶尸门其他分部乃至总部,是不是也有问题呢?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这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随后摇摇头便不再去想,朝万仙拍卖场方向走去。
白君朔走后,青年随从恭敬上前,给他添了茶水,问道:“司长,你似乎颇看好这少年?那令牌其实非交易五十万两不可得,你却直接赠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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