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糟糕了!
这一晚,李沅衣睡得极不安稳,偶尔间,会有一些模糊的片段,断断续续地闪入脑海中,像是有一个女孩子被一群男人抓住,然后不得已跳了海,那女孩,究竟是谁?
她很想将画面定格,很想看清楚,里面的人,是不是她自己,却总是无法捕捉那一闪而过的灵动。
翌日,天刚蒙蒙亮,她就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冒了一身冷汗。
那个梦,太真实了!
李沅衣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寒颤。昨晚的梦,会不会就是她六年前出事时发生的事情呢?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抓她?
而且,她不是出车祸的么,怎么会跳海呢?
瞬间,有无数个疑问冒出来,太阳穴突突直跳,脑子乱成一团麻,她索性起来,走进洗手间,洗了个热水澡。
神清气爽走出房间后,她拉开窗帘,俯瞰岛上的风景。在她的这个角度望过去,玫瑰园的景色,一览无遗。
突然间,一缕高大的身影闯进她的视线,李沅衣眨了眨眼睛,就见那人跪在墓碑前,瑟瑟颤抖。
是哭了吗?
李沅衣的心一阵揪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双脚像是上了链条,离开房间往玫瑰园走去,待她回过神时,她人已经站在男人后面,神情肃然地看着他抱着墓碑哭泣。
“这里躺着的,是你心爱的女人吗?”
沉浸在自己悲伤思绪中的唐定森,并未发现有脚步声靠近,直到女孩清脆中带点探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时,他高大的身子一僵,猛然转头,正好对上一双怜悯的眼睛——
那双眼又黑又亮,宛若星际中最闪耀的那颗星,就跟那位躺在这儿两年的女子一样,美好、纯净!
唐定森倏地站起来,很快就敛去脸上的那抹悲伤,铁青着脸吼了一句:“给我滚!”
李沅衣吓了一跳,但还是很不怕死地继续说道:“每个人都有悲伤的过去,你要学着振作,我相信,那个人,也不愿意看着你活得这么阴郁。”
许是爱屋及乌,经过一天的相处,李沅衣并不认为唐定森是个坏人,见他对唐亦廷那么恨之入骨,她心想着,约莫两个人是有什么误会吧?反正她被关在这里,也闲着没事,要是能够帮他把心结解了,指不定他一高兴就放自己走了。
不得不说,李沅衣把一切想得太过美好,也低估了他们兄弟俩的矛盾。骨肉之情浓于水,但在世界上,却会有一种更加炙热的感情,若是燃烧,分分钟会将这些消失殆尽,那就是痴狂的爱。
唐定森不禁耻笑她的天真,难得开了尊口:“你说得对,这里躺着的,的确是我心爱的女人,可你知道,她是怎么会躺在这的吗?”
他的话,阴沉冷漠,带着一抹彻骨的寒意,丝丝渗进李沅衣的耳朵里。她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不,不是那样的!
李沅衣咬了咬唇,正准备出声,他接下来的一字一句,彻底将她仅有的一丝侥幸碾碎:“就是因为唐亦廷!”
轰——
“不相信?”唐定森斜睨了她一眼,言语中丝毫不掩饰他对唐亦廷的怨恨“他若当初不那么狠,我的语儿就不会死。都是因为他,你懂吗?”
唐定森喜欢的女人,叫林初语,是一名拥有极高天分的珠宝设计师。就跟狗血爱情剧里的戏码一样,唐定森喜欢她,而她,却对俊美冷漠的唐亦廷一见钟情,进而穷追不舍——
“hades,我那么爱你,你为何不接受我?”
“爱?凭你?”男人眼角眉梢间,尽是讽刺。
女孩受不住他的冷漠,歇斯底里叫喊:“你若是不答应我,我就从这跳下去!”
“跳吧。”男人云淡风轻说完,转身离开。
而这时,唐定森恰好赶到,却只来得及捕捉到她纵身一跳的影子
李沅衣听完,内心一阵唏嘘,久久无法开口。
“所以说,我该不该让唐亦廷下去陪葬,嗯?”唐定森冷绝的话语传来,李沅衣轻叹一声,开口却是下意识为唐亦廷辩解“这件事情我很遗憾。可是,并不能完全怪唐亦廷。”
她只是客观分析,谁知唐定森听完却是勃然大怒,伸手就掐住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