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涌手中得到的材料,没有让三组的人失望。
这些材料里,有文字资料,有偷录的交易场景,以及一些最具杀伤力的单据。而这些材料当中‘出镜率’最高的人,非陈致远莫属。总的来说,南涌算是南云集团的代表,而陈致远则是某个利益集团的代表。不过,无论是文字资料还是其他的证据里,都没有胡子兰的身影,同时,南学亮的名字也少被提起。双方都遵守着某种默契,宁将自己一身剐,也不愿轻易暴露身后的人。
但这份材料毕竟是被南涌保存了下来,有了它,无论再怎样遮掩,都掩饰不了犯罪的事实。
每一件事物,从来都不是独立存在的,有了这份材料后,只需顺藤摸瓜,那藏在阴影中的人,现形只是时间的问题。当然,三组的职责到这里基本也就算结束了,藏在土里的藤摸了出来,如何找到藤蔓上的那只瓜,那是其他部门的事情了。如果不是陈致远的死,蒋兰甚至已经准备开始召开庆功会了
对于宁南警局来说,这是一桩前所未有的战绩。
蒋兰和李德生仔细的盘算过,从杨程、南涌、南学亮处得到的三份材料来看,涉及其中的省市级官员,竟然高达三十多人。这还不算在未来的清查中有可能被揪出来的人。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重磅炸弹,重的连蒋兰这样经历过风浪的人,都有些发如果不是因为有胖子在身边,她甚至怀疑,自己还敢不敢将这些材料交上去!
另外。她现在深刻的感受到,三组那种水泼不进的风格是多么地重要。如果不是因为保密工作的到位,她相信。现在会有无数说情、威胁的电话扑向自己。说不定,有狗急跳墙地人还会派出杀手
宁南、乃至整个p省的上空正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风
而宁南警局就是这风暴的源头。
让蒋兰感到奇妙的是,风暴即将涤荡那些隐藏着的污垢,可却没有人能预测这一切。
“一切尽在掌握中,这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蒋兰笑吟吟的感叹着。在她的对面沙发上,坐着李德生和应小蝶。
蒋兰看着胖子,难得的说了一句感谢地话:“老李,真的是谢谢你了。”
李德生很矜持的笑着,挥挥手。没有说话。
蒋兰很没形象的伸了个懒腰,说道:“累死我了,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睡一觉。真希望陈致远地案子明天就能有确切的消息。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再捧着这个炸弹了轰地一声扔出去,且让上面的人操心吧。”
应小蝶一直坚持着。在陈致远的死没有得出结论之前,材料绝对不能交上去。
蒋兰并没有反对因为她很清楚,应小蝶是个完美主义者。陈致远是整个案子中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如果不能彻查他的死因,应小蝶是不会结案的。也尽管他的死因根本就无关大局,这即将到来的风暴,是谁也无法阻挡的!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行动?”蒋兰亲手给自己的爱将和李德生送上香茶。
应小蝶却眨了眨眼,说道:“我们暂时没有行动啊还处于收集证据地阶段呢。”
蒋兰一怔,看了一眼李德生,说道:“老李不是说”
话音未落,李德生便翻着白眼,打断了她的话:“我说什么了?别没事瞎咧咧啊”蒋兰一顿脚:“你不是说阿楚他”话未说完,已自醒悟。竟是如少女般吐了吐舌头。
李德生撇着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个傻婆娘,怎么不说了?有本事去大街上嚷嚷啊就说警察和土匪同流合污。准备夜入市政大楼,给人栽赃陷害。真是服了你跟我说说。你老人家是怎么混上局长位子地?”
秋天的夜,风开始渐渐地凉了。
站在某栋居民楼下,易楚看着三楼上的那扇亮着灯光的窗户,心里有些奇怪。
一个市政办公室的副主任,居然还住在这种老式的居民楼里,这年头还真是少见了。
据应小蝶提供的资料来看,张德亮是个口碑不错的人。工作踏实,为人低调、本分。
与陈致远半路搭上胡子兰这条大船所不同的是,张德亮自毕业之后,就一直跟着胡子兰。
胡子兰是从基层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位子,张德亮便一步步的跟着他。胡子兰当乡长的时候,他是办公室的一个文员。胡子兰坐上县长位置的时候,他担任的是县办公室的主任直至今天,无论是低谷还是巅峰,他总是默默无闻的站在胡子兰的身边。
这或许也是一种缘分,上级和下级的缘分。
因为能力与资历的缘故,胡子兰一直没有重用张德亮,但无论去哪里,却总是带着他。有人曾经开过玩笑,胡子兰什么时候高升去了省里,张德亮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家收拾行李。因为哪怕是去省委大院看门,胡子兰也一定会带着他张德亮
楼上的灯光依然明亮,隐约还有婴孩哭闹的声音。
张德亮结婚很迟,算是中年得子,小孩还不满一周岁。
易楚看了看表,转身离开了这里。他根本没打算潜进张德亮的家里张德亮不是白痴,家中有妻有子,应该不会把某些危险的东西藏在家里。
走出那栋居民楼来到大街上,李德生正等在车里。
易楚钻进车里,说道:“去市政大楼吧。”
他喜欢独行侠的滋味,但是,独行侠也是要靠双腿走路的。而两条腿的速度显然没有四个轮子来地快。所以,带一个车夫还是很有必要的。至于三组那边,麦子照例是吵着要来。却被易楚狠狠的骂了一顿实在是太不象话了!兵是兵,匪是匪,你一个做警察地,吃着皇粮不过瘾,居然跑来抢我土匪的饭碗。这还有天理,还有王法吗?
李德生发动了车子,想了想,却拧着钥匙熄了火。
易楚一怔,问道:“怎么不走了?”
李德生笑道:“时间还早呢,这个时候。市政大楼里还有人没走,不急这一会儿。”
易楚笑道:“我也没打算现在就进去啊,找个地方睡一会儿,不到深夜我不会动手的。”微微一顿,又道:“胖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李德生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很苦恼啊”易楚笑道:“怎么了,老板娘要嫁人。新郎不是你?”
李德生忍不住笑了起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了老板娘,咱再找一个就是。我要说的事情比这更让人苦恼”
易楚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别跟我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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