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更是音讯皆无。
再等上几日,参加宫主婚礼的江湖人士陆续赶到,徒增变数。昨夜金开甲受伤,正是天赐良机,她秘密吩咐了自己的心腹,并知会沐声传,决定在大会上当场翻脸。金开甲已经声明两不相帮,况且昨夜又在雪峰神尼手下吃了大亏。
霍狂焰、屠怀沉、叶行南不足为虑,算来自己占了七成赢面。思索间,慕容龙的声音隐隐传来“树我星月湖威名。
因此本宫决定,以终南为基,联络八方豪杰,尽补教中空缺。一旦兵马齐备,以我星月湖精强,横扫天下谁人能敌!”
“此言差矣!”水柔仙朗声道:“我星月湖以修真炼气为根本,逐鹿天下与我教宗旨大相迳庭!宫主此举大是不妥!”慕容龙冷冷盯着水柔仙,手指缓缓捏紧。
没想到她竟会公然发难,而且直指自己离经叛道。略一怔神,慕容龙寒声道:“本宫一片诚心,与众兄弟同谋富贵。不知水长老此言何意?”
水柔仙挺身而起,右臂放在腰后,左手平平伸出,斜按地面,扬声道:“阴宫主传位之举不明不白,与飘梅峰连番恶斗,本教高手折损过半,不知宫主极力翦除我五行门是何用意!”此言一出,堂中帮众顿时大乱。
与水柔仙比邻而坐的霍狂焰眼中凶光闪动,他能登上火堂长老之位全是慕容龙一手提拔,对新宫主死心塌地,慕容龙若是倒台,他不仅难保长老之位,能否留住性命也在两可之间。霍狂焰握住火焰令正待出手,忽然肩上一紧。
水柔仙藏在身后的右袖飞出一根软鞭,从他肩头直绕到腰间。长鞭一收即放,刹那间便封了霍狂焰的穴道。水柔仙一招得手,立即飘身而起,朝殿上宝座攻去,软鞭盘旋飞舞,变幻无方。
慕容龙两掌劈削推挡,接连用了十余种不同门派的掌法,最后一拍一翻,倏忽将鞭梢缠在指间。
这一招正是星月湖绝技摘星指。鞭指相交,慕容龙顿时一震。水柔仙的劲气从指间直入肩头,自己整条肩膀似乎浸在温融销骨的热水中,懒洋洋没有丝毫力气。他大骇松手。
但软鞭却如附骨之蛆,连甩数下都未能挣脱,反而使胸前空门大露。金开甲虽说两不相帮,但终究不愿见慕容龙横死,连忙一掌拍出,叫道:“且听我一言。”水柔仙弯眉一挑,反足踢在金开甲掌心。
她恼金开甲不守诺言,这一脚用上了十成力道。金开甲重伤在身,无力相抗,顿时雄躯剧震,连退数步,说不出话来。屠怀沉与霍狂焰一般心思,见状拔身而起,肥躯缩成一团投向两人。玄冰本来一直犹豫,此时本堂长老稳操胜券。
立刻抬指朝屠怀沉腰间点去,忽然一个淡绿色的身影闪电般掠过,玄冰胸口如受雷殛,喷血抛跌。就在软鞭及体的一刹那,两根枯瘦的手指平平伸来,夹住鞭身。灵蛇般的软鞭仿佛被一刀斩断,笔直的鞭梢应指而折,在慕容龙衣襟上一擦,软软垂在沐声传掌中。
水柔仙瞪大俏目,难以置信地看着沐声传手掌似快似慢地按到自己胸口。一连串隐微的爆响从星月湖唯一的女长老胸腹传出,体内满溢的真气被侵入的气旋绞碎击散。
慕容龙嘴角血迹隐现,俊目却深若寒潭。干瘦的绿袍老者面无表情,手掌一前一后夹住黑衣美妇的胸背。水柔仙眼中精光渐散,空洞洞望着地面,细白的手指一点点松开。软鞭垂在腕下,轻飘飘摇来荡去。
沐声传两掌一松,水柔仙顿时软绵绵倒在地上。她微微喘着气,艰难地抬起头,咬牙盯着沐声传。沐声传淡淡道:“本教向来男者至尊,女人只能为奴为婢。前任宫主篡位而立,颠倒纲常,死不足惜。”水柔仙喉头滚动“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叶行南取出药瓶,倒出两丸伤药,给慕容龙、金开甲服下。又拔出银针,在屠怀沉胸腹处连刺数针,制住凝神指的寒意。他的通神散昨天被慕容紫玫打碎。
这会儿所用药物效果差得了许多。一柱香工夫后慕容龙睁开眼,先起身对沐声传一揖。他知道沐声传向来沉默寡言,因此虽然心中感激,却没有说话。
沐声传武功较之朱邪青树毫不逊色,又累立大功,但由于他一向视女人如无物,因此在阴姬手下郁郁多年。半年前慕容龙登上宫主之位,他一眼便看出必是朱邪青树与叶行南等人合谋制住阴宫主。
沐声传曾参与十六年前突袭燕宫之役,深知慕容龙来历,因此对朱邪青树这个鲜卑人会倒向本族皇室毫不奇怪。慕容龙当上宫主之后杀伐决断一意清除五行门,他也心怀隐忧,这次水柔仙谋反,正给他一个表明忠心的良机。
慕容龙按着金开甲脉门探了探他的伤势,然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抱拳道:“金长老不顾自身伤势,援手相助,本宫铭记在心!”金开甲心下感激,连忙躬身道:“宫主无恙便是我教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