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哈欠,常绵终于放下心来,拉着她要走。
黄伯母见他们要走,立刻紧张的走上去,常绵顿时就不客气的厉声说:“检查也检查了,你还想怎么样?”
“谢……谢谢。”黄伯母张了张嘴巴,声音有些颤抖,“谢谢你肯来检查,谢谢。”
对方忽然这么客气,裳裳反而不知道如何回应。
她深呼吸了两口,心里对他们排斥得很:“你不用谢我,我也不是为了你,只是被你的这番母爱打动罢了。”
“而且,就算检查出来我的肝是匹配的,我也不见得会捐出肝来,抱歉,我没有那么博大的胸襟。”
“在你眼里,我母亲是个第三者,我是个私生女,而在我眼里,那个给我母亲提供精丨子的男人,却什么都不是!我更不姓黄,我姓心,不想跟你们有任何的关系。”
“所以,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否则,我母亲在天之灵,也会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的。”
“那个男人,欺骗了我的母亲不说,甚至害得我母亲家破人亡,更将我扔进孤儿院里不管不顾……我不知道在你眼里他是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是在我眼里,他绝对不配做我的父亲,你们更不配做我的亲人。”
裳裳说着忽然激动得差点让眼泪夺眶而出,她赶紧抓着常绵的手臂,别过眼,“常绵,我好困,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常绵自然二话不说,带着她举步就走。
黄伯母想追,却被黄伯父拦祝他摇摇头,“弟妹,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
而黄家的那个小儿子,至始至终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视线一直紧锁着裳裳,神情间无比的复杂,他的双手,藏在衣袖里,攥得很紧,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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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寒冬,北京的温度,比a市更低。
积雪差不多有十厘米厚,即便是凌晨三点多,走出医院的大门,依旧觉得世界白得如同白昼。
医院门口依旧在飘着雪,常绵立起衣领,将她松散的围巾重新系好,保证她的脖子被围得严严实实的。
“冷吗?”
裳裳摇摇头,将头靠在他怀里,“不冷,就是,心情不好。”
实话说,她的心情,不是不好,而是很差,很差。
“先上车,我们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动身回a市。”常绵牵着她的手,走到医院门口停着的车子前。
拉开车门,裳裳却站着没钻进去,“常绵,我想走一走。”
“不冷?不困?雪地滑。”
头顶上飘下来的雪花,落到他们的头发上,肩头,甚至贴着脸,冰冰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