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深的吓人的单位,所以对于那里的工程建设,傅总比其他任何一家合同单位都上心。
这次是出了什么事呢?为什么要叫我去?我只是一个被架空了的业务经理而已!开发区小三角,傅总身边围着一大帮人,安大庆、光头、冯麻子、连一直都很少露面的二部经理邵远程都来了。
还有一群头戴安全帽的施工人员。我走到傅总身边叫了一声,傅总看了看我,举手指了指前面一排已经建好的工棚说道:“你去看看。”
我慢慢的向前走,众人自觉的为我让出一条路,安大庆看着我,摇了摇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光头目无表情的看着我,好像在盯着一个与自己不想干的人,当然我跟他之间,现在确实没什么相干了。
冯麻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脸上的麻子更加发亮,学着安大庆的样子,摇了摇头,看着我从身边走过,很惋惜的叹了口气。邵远程皱着眉头,盯着我的目光中有着很多疑问。
对于他,我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经常驻扎在外地,是傅总的小舅子,不过从进宏远就没听说过有什么仗势欺人的传言,而且在一次年庆上他特意跑来跟我拼酒,看来对我的印象并不是很坏。工棚四周有竹架,我爬了上去。一个头戴安全帽的人尾随上来,指着刚建好的房顶说道:“这些板材不行啊!
你看这”安全帽用一根木棍指了指前面。棚顶上积着厚厚的雪,而安全帽指的那个地方,是一个凹陷处,这在用镀锌板搭建的棚顶是不应该出现的,唯一的解释是,镀锌板质量不合格,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
我接过安全帽手里的小木棍,划开那层积雪,揭开上面一层已经塌陷的石棉瓦,泛着银色光芒的镀锌板材露了出来。
安全帽从后腰上拿出一个小铁锤,一只手撑着棚顶,身体拱上去,对我说道:“这材质根本不合格,抗拉伸和弯曲性能太差了!你看这里都已经生锈了,镀锌量也不达标!”
安全帽拿着小铁锤轻轻在那个凹陷处一敲,扑哧一下,铁锤就漏了下去,一个拳头大的洞出现在眼前。
久日不见的太阳终于出来了,银白色的镀锌板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令我不能直视。阳光照射在我的身上,我却感觉到没有一丝的暖意,从头到脚都像是被冰水淋过,冷的全身发颤。我歪着头说道:“那些工棚都是这样吗?”
安全帽点头说道:“全都是这样!一批过来的货,只有一个工棚合格,其他全部都是废棚,要重建!”站的有点久了,左膝隐隐有些疼痛,我慢慢的往下爬,快到地面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重重的摔倒地面上,左腿一阵剧痛。
安全帽从后面想扶住我,被我轻轻推开,我走到傅总身边,刚想说话,傅总摆摆手说道:“上车,回公司!”坐在公司的会议室,我像一个即将等待的犯人,心神不安的坐在那里等傅总进来。
傅总在外面打了一通电话,终于走进会议室,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材质报告,丢在我的面前。文员给傅总端来一杯茶,傅总喝了一口,道:“六百吨镀锌板,现在发出去四百吨,除去才开始的几车货没发现什么问题,后面的质量越来越差”
我心中一动,紧紧盯着冯麻子,他是质检经理,有什么问题他该最先知道啊?为什么不说?冯麻子被我盯的打了个冷战,喊道:“如果整车都是残次品,那很容易检查。
但是好坏纷杂,公司只负责抽检,检查不到也是正常的。”妈的,这么快就想甩掉责任?你想的美!我气势汹汹的说道:“一车检查不到我不讲话,从五月份到现在已经是七个月了,一个月两车的货,你居然一次都查不出来?”
冯麻子脸胀的通红,道:“那边初检都过关了,又有合格章,公司任务这么紧,我给你一张板一张板的查?我们质检部没别的事了?当初你们在滨海不是还有一次检验吗?不也没看出来?”
“我”我被冯麻子堵的哑口无言,在滨海是有一次检验,但是那是小丁负责的,我对这个并不在行,我怎么知道里面的猫腻!我恨恨的说道:“我给小丁打电话!”
话一说完,所有的人都盯着我,我这才想起,小丁已经失踪好几个月了!我头上开始冒冷汗,心虚的对傅总说道:“全部都是滨海钢材的货有问题?”傅总阴沉着脸点头说道:“全部都是。”
安大庆咳嗽了一声,道:“六百吨镀锌板,合格率不到百分之十,很多板面都做了喷漆和抛光处理,外表不容易看出来。
但是抗拉伸试验和弯曲试验都不达标,弯曲大于九十度就有裂纹,现在已经全部回收,我从其他地方高价调来一批补上,只有这一项,公司损失一百二十万,不包括报废板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