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弃虽走,却又有两个少年迎上那怒张的大嘴,正是长孙秋与长孙宏。
于是愤怒之下,龙鱼猛地甩动两根长须。长孙秋与长孙宏虽用剑罡抵住了龙鱼的大嘴,却没能防住两条长须,竟被捆住身子,一时间动弹不得!
长孙策与长孙池刚站起来,见状不由大惊,连忙挥剑砍去,连砍数剑,才逼得龙鱼收回了长须:他们的长剑都只是下品灵器,却砍不断那两条坚韧无比的长须。
正当此时,又听到长孙离一声惊叫。
张弃去势虽急,却是有苦自知:他此时可是在水里,虽然呼吸顺畅不受影响,水流却在不断地冲刷他的脸庞,令他连眼睛也睁不开,全凭强大的感知力来判断方向。
偏偏就在此时,那长孙离已冲到了他身边,低叱着:“休走!”便是一剑削来。
张弃大为皱眉,凭感觉挥起长枪挡去,却挡了个空,吓得他冷汗直冒,用尽全身力气扭动腰肢,便感觉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正贴着他腰间刺将过去,差一点就把他刺个对穿了!
那阴寒至极的气息,显然就是长孙离手中的那柄剑!
张弃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慌忙之下一手推去,却不知怎么推到了一个柔软而坚挺的地方。
接着就是长孙离的一声尖叫:“啊——流氓!”
张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屁股上突然挨了一脚。而且这一脚的力道极大,踢得他飞蹿出去两三丈远。他倒也反应神速,借着这股力量便冲出了洞口。
长孙离却一时没有追击。等长孙策等四人到来,只见她一手捂着胸,满脸绯红。
“怎么了?”长孙策皱皱眉,问道。
长孙离的年纪和张弃差不多,小脸上还带着稚气,闻言摇摇头:“没什么!”
她能说有什么?她能说那小贼——刚刚是偷东西,现在似乎还偷香了——无意中摸到了那地方,还按了一下?——她只觉得小脸像火烧一般,忍不住重重地“呸”了一声。
长孙策怪异地睨了她一眼,问道:“你伤了那家伙没有,有没有看清他是谁?”
“没有,是个陌生面孔,我们提前调查出来的气丹境,里面没有这个人。”长孙离定下心神,努力回想道:“现在能够晋升气丹境的,只可能是贵族子弟。但这次来参加血祭的贵族子弟我们都认得,没有这个人,我确定。不过我虽踢中了他,却不知道有没有让他受伤。”
长孙策皱了皱眉,看看身后还在发疯的龙鱼,又问道:“长孙宏,东西都到手没有?”
“到手了。五枚玉瞳、一柄剑、三瓶丹药,都到手了。就是不知道那家伙拿走了什么。”
他们认不得灵母石,毕竟长孙家族不是以炼器见长,对灵母石并不熟悉。
长孙策摆摆手,道:“不管他拿走了什么,都必须要拿回来,这是我们长孙家族的尊严所在。现在外面的龙鱼快回来了,我们也得尽快走。这样,趁着这七阶大家伙疯狂折腾,我们再去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不是还有一块奇石么?长孙离、长孙池,你俩就不要再呆在水底了,你们去追那个家伙。我看得很清楚,那家伙只有气丹境初期。追到以后,若是其他家族的,就和他做做生意,把那一大块石头拿回来,这个奇遇点是我们长孙家族付了费的。若不是贵族,直接杀了,可以把人头送到牛栏关去,送给大拍卖场抵债!”
安排完毕,五人各自分开,长孙策等三人又掠向了那洞子深处。
此时的七阶龙鱼,失了妖丹以后已是实力大损,他们也不用再害怕它了。
长孙离与长孙池对望一眼,都分开水底波浪,朝着水面冲了出去。
而她们追击的张弃,此时已快要到达水面了。
湖水并不深,张弃却不能直接冲向水面,因为正有无数龙鱼,从水面上疾冲下来。
他只能小心地避开这些龙鱼:这些龙鱼虽只有二阶三阶,不是他的对手,但在水里他还是不敢招惹太多,何况身后还有几个煞星追赶,他可没闲工夫耽搁在这些龙鱼身上。
又小心翼翼地游了一刻来钟,水底已经出现了礁石的根部。
“哗啦!”他终于顺着一块礁石露出了水面,狠狠地呼吸了几口带着血腥的新鲜空气。
然后就看到了满湖的鲜血,满湖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