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门人凑在一起,似乎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各个面色肃然。特别是太子,看着在座的众人皆是文生,更是不安。
没有看到师傅,太子不安的言道:“大学正,师傅那边可有消息?”
看出太子的焦虑,岑祖林言道:“梁相并没有什么消息,只是让卑职来督查你的学业,说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荒废了学业。梁相用了劝学篇,让我转告太子,无冥冥之志者,无昭昭之明;无惛惛之事者,无赫赫之功。”
公翊绍点头,“太子,梁相不宜出面,他在圣上身边周旋此事。”
大学正彭子谷附和道:“但愿梁相能让圣上回心转意。”
彭子谷留着八字胡,圆圆的面孔,胖胖的身材,很是喜庆,他是岑祖林的老乡,两人自少时读书就是同窗,同年考上辟雍,算是蔡郡难得的“双俊”,名动一时,自岑祖林成为太学大学正,对他多有提携照顾,已成辟雍学正。
岑祖林言道:“风云变幻,圣上在重新布局啊!”
黄高福点头,“应对之策,宜早不宜迟,有备才能无患。”
黄高福身材中等,相貌儒雅,随梁兴奴学习礼法,深得精要,便任大司礼。
公翊绍沉思片刻,决然言道:“到了此时,该为江山社稷考虑了,若是圣上一直被人蒙蔽,该当如何?是不是要清君侧?该如何清君侧那?”
彭子谷言道:“龙武卫大都统公道安心向太子,三大营中,封父大营的淳于意出自姚家,也会鼎力支持太子。真到兵戎相见时,这都是可以仪仗的力量。只是……掌握这两支,难以匹敌支持成遂的北军和野穹大营。”
黄高福自告奋勇,“说起来,野穹大营的副帅强弥成算是臣的娘舅,受过家母照拂,每年都来拜寿,过几日,去野穹大营看看他,听听他的意思。”
屈辅国言道:“到时候,会给大人备上厚礼!人各有志,若是能争取过来最好,如果不能争取,让他泰然处之也好,大人万要斟酌行事。”
公翊绍言道:“臣陪黄兄去趟,我们也是老相识了。”
彭子谷也不甘落后,“单父大营的羊舌师是我的学友,在太学算是老相识,有同窗之谊,臣去单父大营,帮太子探探他的意思,争取他来相助。”
岑祖林郑重叮嘱,“太子,波折是不可避免的,没有那个太子是一帆风顺的,这对你的心性也是磨炼,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特别是和姜宜思的婚事,更是不可马虎,不管你是不是真心实意,都要一如往常,不要流露出什么异常来。”
公翊绍言道:“今日就到这里吧,卫府的乌鸦都盯着我们那!这里也不宜久留,今日之后,我们不再相聚,有什么事情,就飞鸽传书。”
见到众人起身离去,太子对众人施礼道:“此事就劳烦众位了!”
昭明宫中,骆镔对皇帝奏报:“圣上,梁相这几日从未踏入太子宫。现在的梁相谁都没见,每日就是入成业殿,晚上回家,家人也都规规矩矩的。”
皇帝冷冷问道:“姚武那?”
“圣上,姚武倒是老实,却派手下去了袋天洞,见了大祭司。”
“大祭司?”皇帝眼中露出杀机,“这两日都看到了什么?”
骆镔言道:“这两日来,太子宫中多有异动,岑祖林、公翊绍、黄高福等昨日亥时进入太子宫,子时才离去;今日寅时天还未亮,彭子谷前去单父大营了,巳时中,黄高福前去野穹大营找过强弥成。”
皇帝面色阴冷,冷笑道:“看看,朕的这个儿子有多大的本事吧。”
骆镔跪拜,正要退下,问道:“姚武和大祭司该怎么办?请圣上示下。”
皇帝坦然一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先让姚武和大祭司痛痛快快,舒舒服服的过个年吧!准备过完年拿人吧!咱们要打破这些瓶瓶罐罐,另起炉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