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糖葫芦,冰糖葫芦诶……豆腐脑……热腾腾的豆腐脑……”
夜幕降临,天边的晚霞美得有些过分。
介子姜一个人演绎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悲欢离合,终于收场了。
她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人性的恶在作祟罢了,而谢云戍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可是她心里以为谢云戍一直喜欢的是白静晨,即使他知道白静晨脚踏两只船。她介子姜也以为白静晨始终是他正牌的女朋友。
所以谢云戍昨天突然主动关心她,还抱她时,她心慌, 甚至对白静晨愧疚,对他避而远之,原来,讽刺得很,原来都是耍她,原来从现在开始白静晨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啊……
介子姜嘴里呢喃着:
“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了,疼……疼……”
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她躺在地上,迷迷糊糊,脑中回荡着一个低沉而冷调的声音。
失去意识前,她心里还全是谢云戍的声音。
“嗨,我是谢云戍。”
“是你救我对不对?你为什么不说话?”
……
“你是我眼里唯一的风景。”
“腿抽筋多半是缺钙,你应该多晒太阳。”
“介子姜,你填的哪所大学?”
……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古人写的真好,你觉得呢?”
……
……
……
“糖葫芦,冰糖葫芦!”
“糖葫芦,冰糖葫芦!”
介子姜的思绪被这一声声叫卖拉回了当下。
白静晨、游枭以及他们的朋友们还在对她不断辱骂,似乎还有人拿着手机拍摄。
她耳中一直回响着白静晨的声音:
“他与我打赌,赌你会轻易就喜欢上他,然后我就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这个骚货果然很好招惹,谢云戍赢了,不过,他让我转告你,他对下贱女人没兴趣,让我们往死里打……”
她脑中的人事渐渐远去,她趴在地上,护着前身,抱着头部,她迷迷糊糊想要睁开眼睛。
感觉全身没有一处不痛,鲜血模糊了双眼,她努力撑起身体,想要抓住点东西。
可是,她看见岔路的尽头,几人说说笑笑,谢云戍骑着自行车,从左面过来,笑得一脸阳光,完全没有之前的阴沉气息。他与白静晨击掌,几人簇拥过去,他们便消失在路的右面。
介子姜的世界突然崩塌了,那是她拼了命救回来的人,却要喊人来要她的命吗……她不想相信,可是谢云戍在路口一闪而过的笑脸,冲击着她的神经。
她意识模糊,挣扎着起来,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介子姜眼里心里已经一片空白,她只知道摇摇晃晃赶路。
直到夜里,介子姜的父母发现女儿没回家,便打电话到班主任处打听,班主任一听也急了,便跑到宿舍,发现她的所有用品收走了。
于是学校也报警了,大家开始到处寻找介子姜。
介子姜父母出门找了村里一个会开三轮车的人,一起去市里找,结果才走了公把里路,便看见一个身影跌跌撞撞走来,停车一看,只见介子姜满身血污,泥土灰尘布满白色t恤,头发散乱。
介老三夫妻慌忙把介子姜带回家,怎么问她也不说一句话,后来又带她到医院,医生说只是皮外伤,也没受到侵犯。怀疑孩子是摔伤的。
介子姜浑浑噩噩,从此再也没说一句话。
人们都说,介子姜傻了。
介子姜呆呆傻傻,介家夫妻心疼不已,虽报了警,却不知结果如何。
介子姜只好与父母回到家中。
街坊邻居皆好奇,这介家的儿女聪明,学习很好,勤快,热情,只要他们能想到优点,他们觉得这介家儿女身上都有。
可是突然这女儿受了一身伤回来,镇上传什么流言的都有。
其中不乏恶语中伤,有说她和男同学谈恋爱被男同学抛弃所以气傻了。
传得最多的是说她回家路上被陌生人糟蹋了身子,所以想不开才变傻了。
录取通知书下来后,介家夫妻抱头痛哭。
介老三找了熟人,拿着京都的录取通知书找到了省会大学,说孩子正在治疗,如果好了,可否就在这里上大学。
学校领导开会讨论,觉得这孩子既然如此优秀,京都大学都考上了的,学校应该给她留一个机会。
于是给她报了名,又办理了休学。
介家夫妻给京都读大学里的儿子介子归打了个电话,介子归焦急万分,却因为论文答辩和实习都集中到一个时间段,无法走开。
介家夫妻便决定带着介子姜搬家了。
他们搬到桐竹镇时,已经快过年了。
桐竹镇谢家老宅招租,土地免费种。
所以,介子姜与父母搬来的,正是谢云戍空置的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