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机司机立刻扬起挖斗,直直下压!
鲜血狂飙间,大黑狗呜呜嗷嗷两声,四肢绷直再没了声息。
“GR的老鱼头,你龟儿子再不出来,老子就要挖你房子了。”
“不要以为你鬼女儿有传染病,老子就不敢进来。”
“欠命偿命,欠钱还钱。你龟儿子跑不脱!”
短袖男子嘴里吼着但却不敢靠近铁栅栏,似乎对老鱼头的女儿相当忌惮,甚至是惧怕。
“MMP!”
过了许久,短袖男子不见老鱼头,一发狠尖声叫道:“挖!”
“给老子把这些破烂都给老子挖起走。”
这时候,嘎吱一声响!
铁栅栏后平房门推开,一个看不到脑袋的人出现在门口。
“舅舅,我爸爸出去收货了。”
“你不要挖我们家东西嘛。”
“欠舅舅你们的钱,我们会还给你们的。”
这声音异常悦耳,如黄莺出谷莺声婉转,宛若天籁。
短袖男子一帮人乍见女孩,立刻露出极度恐怖之色,掩住口鼻急速后退。
“不准过来!”
“汤静雅!你站到!马上站到!不准过来!”
女孩一出现,短袖男子厉声大吼,脸上尽是厌恶憎恨:“鬼娃儿你太臭了,给老子滚回去。把门关好!”
“不要出来见人,不要出了丢人了!”
汤静雅半个身子笼在黑黑的遮帘中,瘦弱的娇躯在遮帘中颤栗:“舅舅舅妈,你们不要搬我们东西,求求你们了。”
“我爸爸好辛苦哦,昨天晚上他下货都出血了。”
“你们搬走了,我爸爸靠啥子生活嘛。你们再宽限我们几天嘛。”
女孩的哀求声凄零无助,叫人听得扯心扯肝的痛。
“不是我想要搬你们的东西。你老汉欠了我们三万块钱。四年都没还一分。”
一个女子捂着口鼻大声叫道:“你的病把你老汉拖惨了。也把我们家拖惨了。你晓得不?”
“我们也要生活啊。汤静雅。你给你老汉考虑哈嘛。”
“你把你妈妈拖死,又要把你爸爸拖死。你死不死活不活,我们也要拿给你拖死。”
汤静雅身子抖个不停,一点点矮下去摆着个奇怪姿势。
那女子又叫道:“你活成这个样子不晓得羞耻。你们汤家我们孙家都没得脸见人。你身上那么臭,周围邻居都受不了搬走了。我们出门都要抹下脸走!”
“你早点死了,大家都清净了!”
“你是鬼婆娘啊!鬼婆娘!”
饶是硕大的遮帘盖着,汤静雅的身子也在打着摆子。
呜咽声自遮帘中传出,叫人揪心!
“不要跟这个鬼婆娘多说。今天我们来要钱。不还钱就搬东西。”
“搬好多算好多。”
短袖男子大声叫喊,指挥挖机就开挖。
挖机司机早已戴上双层口罩,操纵档杆调转挖斗。
“不准动我家东西!”
突然间,汤静雅嘴里发出最凄厉的尖叫。
也不知道汤静雅哪儿来的力气,推着轮椅快步走出栅栏!
“别动我家东西!”
唰的下!
只见着汤静雅双手逮着黑黑的遮帘布死命一撕!
滋滋滋——
那黑布一撕到底!
跟着汤静雅用力扯掉大大圆圆的帽子尖声尖叫:“要挖,就先挖死我这个鬼婆娘!”
顿时间,全场肃静!
恶臭满空,闻之作呕!
站在金铎旁边的滴答如惊雷劈中,呆立当场!
站在挖机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鬼!比鬼还有恐怖十倍,丑陋百倍的女鬼!
半面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