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跪在地上的南霂先是一脸的不服气,后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地坐着。
他自是知道,他的父王说的这一切都是事实,可他又不甘心。
“你是太子,将来是天子,有所得就必有所失……咳咳咳咳……”南帝拍了拍南霂的肩膀,缓缓地走出大殿,咳嗽声在廊间回荡。
“真的……不能吗?”南霂呆呆地跪坐在地上,他的眼前突然出现林玥玲的脸——那张清秀白皙、眼神决绝的脸。
“殿下……太子殿下……”蔡公公跪在一旁,轻声唤了一下南霂“殿下是累了吧?”他低头一看南霂手里的信,轻轻地接过来,起身放回案几的锦盒里。
“太子殿下,陛下吩咐让您先回府好生歇息,明日暂且不必前来问安了。”蔡公公搀扶起跪在地上的南霂,传达着南帝的口谕。
南帝回寝宫的路上途径南后的宫殿,心里记挂着伤心难过的南后,没有着人通传便径直的进了宫门。
进门便瞧见南后坐在长廊下,手里一直摩挲着一块玉佩。
这玉佩,是南柯自小随身携带的,由南后亲自拟图,着工匠连夜打造出来的周岁生辰礼。
南帝本想远远地看她一眼,不曾想自己的咳嗽声暴露了还没来得及隐藏起的行踪。
南后见是南帝,用手胡乱的拂去面上的泪水,赶紧地起身向南帝走来。
她端端庄庄地朝南帝行礼,南帝却瞥见她额间新生的几缕白发。
南帝挽起她的手,将她扶起,和她对视间,看见她红肿的眼“还在想襄瑜?”
南帝不问便罢,一问南后的眼泪便如那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他是朕的好孩儿啊……”南帝哽咽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摒退随从,拉起南后的手便慢慢地往南后的小花园走去。
在回府的路上,南霂端坐在马车里,脑海里徘徊着达兰图信里的内容和南帝对他说的话。
他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达兰图着着实实地比他更适合林玥玲——若论武艺、谋略、手段、胸襟……他和达兰图的差别,不只是一星半点。
南霂心想着:若他是林玥玲……
只可惜,他不是,之前在草原那么多天,虽曾见到过林玥玲和达兰图的单独相处,可依旧无法判断出林玥玲的真实心意。
亦或是,他早已心知肚明,却不愿意承认。
“殿下……咱到府上了殿下……”穆琏轻叩了一下马车的门。
南霂开门,正准备下马车,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穆琏问道“若你是玲儿,你……会心悦本殿吗?”
“这……”穆琏有些迟疑地看着南霂严厉的眼神
“本殿要听真话!”
“回殿下,属下……属下并不是郡主,自是不知郡主心中所想……殿下是人中龙凤,想必郡主应该……”穆琏没敢继续编下去,他慌忙地擦着额间沁出的冷汗。
“也是,她那玲珑心,旁人怕是很难猜得透……”南霂似乎并没有留意穆琏具体说的是什么,继续问道“玲儿那边可有消息?”
“回殿下,郡主至今……仍在昏迷……”穆琏说着,呈给南霂一张字条。
南霂看完,将字条紧握在手心“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