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少夫人缓缓伸了个懒腰,喉间发出如猫出般的哼声,既不急着睁开眼睛。更不急着起床,反而将脸再偎入鸳鸳枕里一些,因为那上头有觉非的余温与气息,她实在舍不得早早起来。
可是鸟儿吱吱喳喳,蝶舞只得嘟囔:“好吧、好吧,再让我赖会儿,我就起来,行不行?”
其实她也知道再这么懒下去不好,可是没方法,谁让她嫁了热情十足的丈夫,每晚都早早跟满面纵容的公婆及姑姑告退,携她回房,实现他跟她说她不但要做个好丈夫,更要成为她一辈子的情人的诺言。
想到这,蝶舞的心又一路甜到脸上的微笑起来了。
真是不可思议,原本誓言不嫁的自己,竟然会在回京两个月后出阁,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就在整整两个月那天嫁掉。
不过她嫁的是自己挑选、自己心爱的人,所以这也不算违背誓言了。
回想后宫整整为她忙上二十日,忙得人仰马翻的情景,蝶舞就觉得好笑;对,是好笑。不是不忍,因为那个平凡主事丽妃心里在想什么,她可比谁都还要来得更清楚;忙二十日,就可以把这个最麻烦的小泵嫁掉,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再忙、再累,丽妃也绝不会计较。
看着宫中忙成那样,而蝶舞犹自气沉神定,最着急的人,恐怕就属唯一知道内情的映红了。
“小姐,这样好吗?"她不只一次的说,满面愁容。
“有什么不对?又用不着我忙,也用不着你累,到时记得把全帮的人都带来喝喜酒就是,我实在看不出你有必须为忧心忡忡的道理。”
“小姐,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糊涂?你定的大喜日子,是觉非说要自华山回来的那一天,对不对?”
“对呀,当得是那一天才行,不然岂不是会找不到新郎倌拜堂成亲。”
“瞧你还说的这么轻松,万一他像你先前担心的那样,没有依时回来呢?”
“不会的,红姐,拜托、拜托你,我好不容易才说服宫中和靖王爷府内众人相信那是觉非和我订的日子,这当口儿,你就别再来跟我横生枝节了,好不好?”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我何尝不想像那些全信了你的话的呆子一样,相信吉时一到,驸马自然抬着大轿过去迎娶你,但事实却不一定会如此呀。”
“之前我跟他呕气时,是谁一再劝我应该要相信他,说他一定会回来的呀?”
映红没料到会有这“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一招,霎时结巴。“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蝶舞斜睨着她问。
“因为你老骗我说你要去相亲嘛。”
“我没骗你,当时在气头上,我确实有那——”蝶舞说着、说着,面色突然变白,接着就冲到描金水盆前干呕,慌得映红急忙跟过来关照,再也无暇唠叨了。
对,这正是蝶舞不得快快出阁的原因,也是令映红焦心不已的真正缘由;蝶舞有孕在身了。
“怎么了?要不要紧?要不要紧?”想顺顺她的背,又记起这是孕妇大忌,只站在一旁干着急。
“没事,不要紧,”掏出手绢儿擦拭唇角的蝶舞说:“真的不要紧,你别——”竟然还笑了出来。“瞧你,一张脸成那样,不晓得的人,恐怕还会以为患病的人是你呢。”
“算我服了你,”映红至此终于宣告放弃。“事到如今,居然还笑得出来。”
“当然,我即将带着肚里的宝贝,嫁给他那我最心爱的爹爹,这是双喜临门,为什么不该笑?难道还该哭?”
“好吧,”映红红只得拉起她的手道:“我这善赌的人,这回也只得陪你赌上,赌觉非一定能赶在大喜之日回来,既不会改变计划。路上也不有任何耽搁。”
其实最最担心的人,便属蝶舞自己,映红哪里知道自察觉有孕开始,她便几乎不曾有过一夜好眠。
今夜也是。
再过三天,再过三天就是她的大喜之日了,而对于觉非会否及时赶回,她其实一点儿把握也没有啊。
诚如映红所说的,就算他会依照承诺赶回来,路上还是可能会出状况啊。
如果、万一、假若——“谁?”因为心绪沉重,辗转反侧,竟让人摸进房里来?是谁如此胆大。“来——”还捂住她的嘴,有没有搞错?
“我说过不准你跟别人相亲的,这么快就忘了?你可真健忘。”
是觉非!天啊,竟然是觉非,蝶舞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事,狂喜的泪水即刻夺眶而出。
手指溅上她的热泪,觉非的声调立时放柔。“不哭,不哭,怎么哭了呢?我不是都回来了吗?还提早了三日,有什么问题,咱们都可以一起来面对。”
嘴巴虽被他轻捂着,但双手仍自由。蝶舞心上一块大石落了地,便想撒娇,马上抡起小拳来捶了他两下。
觉非之前心中再气,一时也消了大半,二话不说,立刻以唇代手,封住了她甜蜜的小嘴。
蝶舞嘤宁了一声,原本捶在他胸膛上的双臂,即刻缠到他颈后,并把他一把拉躺到床上。
“蝶舞,你”品尝完她令自己朝思暮想的红唇后,又立刻转移到她的粉颊上,啜吻温热的泪水。“等一下,咱们得先谈谈。”
当然要谈,却不是现在,现在她只相拥抱他、亲吻他、爱他。
“觉非,”于是蝶舞开始拉扯他的衣服。“噢,觉非,你坏,你好坏,坏透、坏死了。”
“是吗?那是谁让我牵肠挂肚,练武都无法专心?是谁让我提早下山,风尘仆仆的赶路,只求归程短一日算一日、少一时算一时?又是谁我让我一进京城,就听到她三日后即将出阁,天啊!”蝶舞感觉到他在颤抖。“觉非”脑中灵光一闪,她突然懂了。“你没有回靖王府!”
“当然没回去,”觉非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在没找到你,把话问清楚之前,你以为我有心做其他的事?”
他已近不及待的拉开她的寝衣,吻上她滑腻的颈项,并发出满足的叹息。
蝶舞虽已渐渐陷入他挑逗的漩涡,却仍挣扎着出口:“包括你自己的亲事,你也没有兴趣知道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转念一想,觉非却误会了。“是我爹他们擅做主张,帮我娶亲,所以你一气之下,才要抢先出阁?不会吧,蝶舞,终身大事,怎可赌气?”
“那你打算如何?”她逗着他,并迅速卸除掉他身上的衣物。
“我没有任何打算。”扯下她的肚兜扔开后,他便继续往下滑、往下吻。“只知道你是我的,我一个的。”
“擅闯大内,还挟持公主,该当何罪?”蝶舞蠕动着身子,并不急着揭蛊,这样子打情骂俏,感觉似乎也挺不错。
“判我死罪吧,如果今生没有你为伴,又有什么滋味?还不如早早了——”
“瞎说,”蝶舞的手指寻着了他正忙着吮吻她粉嫩**的唇。轻轻点住道:“你若有了什么,那教我三日后如何嫁进靖王府?我腹中的孩子又该——”
蝶舞没能机会把话说完,因为觉非已猛然拉高了身子,将她的脸捧在十指内问。“你说什么?”
她被他的样子给逗笑起来。“小声点,小声点,不怕被外头的宫娥听去,引起骚动?”
“她们早被我点穴放倒了。”
“你真是个危险份子。”
“哪能跟你这个大冒险家相比,快,快跟我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你肚里,已经有——”
蝶舞把他的手拉过去,贴在仍一片平滑的小肮上。“你个跟我一样的威风小子。”
“天啊!”蓦然拥紧蝶舞,声带哽咽“怎么不捎信给我,让我赶回来呢?你这样体贴,就不怕心疼死我吗?”
他激动的心情,蝶舞完全能够体谅,就不急着回应,只紧紧的反拥着他,与他一起分享悸动的心情。
半晌以后,两人的身子因紧贴而摩擦起来。
“蝶舞,我实在好想你,好想要你,好相爱你,但你目前的情况”
“我的小王爷,别走。”
全新呼唤,将两人心中的渴望更是撩拔到最高点。“你叫我什么?”
“我的小王爷,我的爷,”蝶舞索性敞开胸怀来呼唤:“人家夜夜都这样唤你呢,你听到没有?”
觉非知道现在就算她叫停,他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小蝶儿,让我让我们一家三口一起沉溺在爱中”
稍后觉非求当然在蝶舞的再三哄劝下离去。
“听我说,觉非,再过三日我便嫁过去了,不差这三日的,是不?”
“不是。”想不到觉非却难得的固执起来。“照我看,就差这三日。我一时一刻也不想和你们母女俩分离。”
“怎见得是个女儿?”蝶舞笑道:“而且万一是个像我的女儿,那——”
“那不正好,我就有两个小蝶儿可以疼爱了。”
蝶舞听得感动,立刻扑进怀中轻嚷。“觉非,谢谢你,谢谢你及时赶回来。”
“我当然会回来,你有过怀疑吗?”
“我”
“还真有过?”觉非哇哇大叫:“你真该罚。”
“是、是、是、好、好、好、我是真该罚,也不怕被你罚,但是你可不可以行行好,听我这一回,先回去,把大漠发生的事跟你爹他们详细报告过,我想,他们一定比我更挂心,毕竟塞外的事我知甚说,他们可不清楚。”
提起司徒关山父子的事,觉非终究无法再拂逆蝶舞的好意,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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