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笑着拿起一坛酒,伸手揭去坛口处写着“酉点一丝”字样的封条,随后拍开泥封,将淡黄色的酒液分别倒入各人面前的瓷碗之中。
“如今得了这么一桩富贵,孙某人敬大伙辛苦。愿我等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干!”
围坐在桌旁的众人眼见此景,豪情纷纷涌上心头,各自端起酒碗相碰,随后皆是一仰脖,各人碗中酒液已是一饮而干!
“好酒!果然不愧是西域胡商给宫中的贡品。”褚英放下碗,立时赞不绝口。言罢,又看了一眼孙镇:“就是可惜孙头儿一直都不让喝……”
“这不是让你喝了么?”孙镇闻言,佯装怒意:“你若是再叨叨,就不要喝了!”说着,孙镇作势起身,要将桌上的酒坛拿走。
“别,别啊孙头儿,我错了……”褚英看孙镇来真的,赶忙出言认错。众人看着褚英的囧样,却是一齐哄笑起来,连孙镇也忍俊不禁。
“好了,逗你玩,今日没那么多规矩,大伙吃好喝好,回头专心做事即可。”孙镇已不复方才那般严肃,令众人也倍感轻松。
“哎,孙头儿,你说我们回头还要办事,到底是什么事?”与饭局上的其他人不同,余灏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方才在屋中,他便听到了元庆的声音,想来能让元庆亲自来找孙镇的事,必然不会是小事。
“余灏,怎的在大伙都高兴的时候,你偏偏要讲些丧气事。”褚英闻言,对余灏这等在饭桌上谈工作的举动,一时颇为不满。
“怎的就丧气了?”孙镇听到褚英的话,便有些恼:“余灏问得也没错,此事事关重大,早做准备也是应当的。”
听到孙镇表了态,众人也皆是沉下心,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孙镇想了想,看向众人:“你们可还记得先前陆医监遭遇歹人,我等找到夜间私放歹人出城的军卒这事吧?”
“记得,当然记得,我还差点在这家伙身上阴沟翻船呢。”褚英想起了自己被豁开一条大口子的那件衣服。
“元校尉想让我等继续查下去,找出这事幕后的主使。”
孙镇一言既出,顿时四座皆惊。
“官府都查不出的事,我等又如何查得出?”褚英嘟嘟囔囔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元校尉突然交给我等这样的事,却不知有何深意。”
“既然是元校尉交代的,我等就必须去做。”孙镇道:“褚英你若是不愿去,大可在家留守。”
听闻孙镇让自己留守,褚英连忙换了副脸色:“孙头儿,小人愿去,愿去……”
孙镇看着褚英涎皮赖脸的模样,顿觉气不打一处来,便扭过头去,不再看褚英。
“不过孙头儿,你说这桩事,我们能从哪查起呢?牙郎的布店烧了,当事人一个个都死了,就连传个话的海棠,也被灭口了……”
“你们可还记得那个死于非命的牙郎杨荣?”孙镇想了想,道:“俗话说狡兔三窟,像他这种随时会被人找后账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给自己多准备些退路?前番都是我糊涂,不曾想到这一点,不若我们此番,就从这里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