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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郑源,就如同将要去医署报到的那一天一样,直接凭空消失了。
“莫不是,又遭陆见暗算,被绑走了?”冯既白自言自语着,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将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若真如此,那这个陆见,也确实胆子太大了。
虽然冯既白意识到有这种可能,但是他细想了一番,又实在想不出有任何可以指证陆见的东西。何况今日在公堂之上,陆见的表现,也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冯既白觉得,那时的陆见看上去,就好似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
但冯既白也清楚,以陆见的为人和手段,指望他束手待毙,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只不过对于陆见此时可能采取,或已经采取的行动,冯既白也是一无所知。
一想到这里,冯既白立刻有些坐立不安。这次陆见的表现,实在是太平静了,这份有异于平常的平静,令冯既白只觉十分反常。
思前想后,冯既白决定,这几日趁着陆见还在州府之中关着不能外出,自己也是时候好好了解一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烟儿如今还是被他安排着,关在济世堂后的别院里。为了看住烟儿,冯既白甚至不惜花不少价钱,雇了几个在安州颇负盛名的打手,以防陆见等人若是找到烟儿踪迹,再设法将烟儿救出,那样一来对他来说,可确确实实是有些麻烦了。
冯既白正暗自思忖着,门外忽然现出孙正阳的身影。冯既白一抬头,却见孙正阳灰头土脸,一副狼狈模样,不由得吓了一跳。
“正阳今日怎的这副样子?”冯既白内心疑惑,连忙问道。
“庄上有几间木房前几日走了水,小人又穷,请不起匠人来修房,便只能自己动手了……”孙正阳哭笑不得地看着冯既白。先前庄上走水,一时间弄得他两头忙活,端得是疲于奔命,狼狈不已。
“走水的那几间木房,都是庄客佃户住的地方,小人本来说再搭几个草棚子,给他们将就住着,等到了秋末,再修几间土房。结果……一听这话,那帮庄客佃户,便跑了一半……”
孙正阳哭笑不得地说着,内心早将那些逃走的庄客佃户,连同他们祖上骂了千百遍了。如今正是春耕的关键时刻,现在自己这倒好,一下少一半人,到了秋天,这点收成怕是连自己这一大家子都不够吃。
冯既白本来正欲追问找没找到郑源的下落,但见孙正阳这一副惨兮兮的模样,登时又有些不忍,连忙收住了话头。转念一想,孙正阳突然跑到自己这里卖惨,莫不是想向自己支些财货?
一念及此,冯既白连忙出言试探:“正阳莫急,若是紧张,我大可唤吕哲来,在账上给你支取点财货应急……”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孙正阳闻言大喜过望,连连作揖。却对冯既白隐隐抽动的面色视而不见。
“对了老爷,我今日见过一个东城的小痞子,他说,今日早上,他好像在永福坊那里,见过郑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