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诊室:“那他呢?”
“自有我在次看护,阿魏已经前去报官,想必待会,州府也会派遣差役前来查看。街上又有巡城兵卒,勿要担心。”
“既然如此,便劳烦陆医监费心,属下告退。”虞雁回拱手向陆见行礼,向门口退去。
“哦,对了还有一事。”陆见唤住正要离开的虞雁回:“日后你便不必隐匿身份了,我自会向州府报告,并将你的档案文书都改回原名。”
听闻陆见言语,虞雁回却是一惊:“医署之中,向来只有女子管药。登堂入室成为医士的,却是闻所未闻……”
“规矩都是人定的,既然以前没有,总得有人来开个先河。”陆见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谢过医监。”虞雁回心中终于难得泛起一丝暖意。
虞雁回离去之后,陆见返身回到几案旁,拿起笔,将冯既白的诊籍填写完毕,随后移步到诊室,推门入内。冯既白此时已有些许好转,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趋于均匀,显然是正要转好的势头。
陆见查看了一番,正要离去,却听到身后传来微弱地呼唤声。陆见一回头,看到冯既白已经醒转过来,正看着他。
“冯医监,感觉好些了吗?”陆见上前,神色关切地问道。
“疼。”冯既白咬着牙说道:“还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浑身无力……”
“刺客的弩箭之上淬了乌头毒,我方才已经给冯医监灌下了甘草金花饮。但若要痊愈,恐怕还须坚持服用,至少一月光景。”陆见将情况简单地向冯既白表述了一通,却见冯既白的面色随之涨红发紫,显然充斥满满地怒意。
“不知何方竖子,竟然如此歹毒!非要置老朽于死地才肯罢休吗?”冯既白咬牙切齿,却不防伤口再次传来剧痛,又抑制不住地呻吟起来。
“冯医监不可动怒,切记调息气血,不可冲动。”陆见出言安抚冯既白,缓缓道。
“陆郎,是老朽不明事理了。想来先前老朽被你抓住了痛脚,一怒之下便意图致你于死地,却不料遇险之时,反为你所救,当真是惭愧不已,无地自容啊……”
“救死扶伤本就是我辈医者的本分,既然从了医者之道,陆某眼中便只有常人与病患。冯医监既然受伤,于陆某这里,便只是病患,自当全力施救……”
冯既白听闻陆见所言,又叹气感慨了一通,随后看着陆见,打起精神缓缓道:“陆郎,你我皆是他人手中棋子,我也不愿再与你纠缠下去,不若我等各取所需,如何?”
“愿闻其详。”陆见古井无波,沉声道。
“不若你将杨胜交予我,加之你那里拿到的账簿礼单等物,我帮你除去崔柏远,如何?”
陆见听闻冯既白的提议,却沉吟了片刻,没有言语。
“陆郎?”冯既白观陆见神色,内心有些忐忑,忙出言探询一般地催问道。
“冯前辈,不瞒你说,相比于干掉崔柏远,陆某倒是对大牢中关着的百晓生更感兴趣。”
“百晓生?”冯既白闻言,面色纠结着扭曲成一团,目光如剑一般刺向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