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陛下多年勤政,身体已大不如从前,理应多多休息调养。”
对着一群用“你这奸贼又想干什么”的眼神瞪着自己的官员说完这两段话后,唐今将目光转向了龙椅之上的皇帝。
皇帝那副宽和犹疑的表情有些许的僵硬。
大概是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唐今唇角的笑意加深,但很快就消失无踪。
她一脸严肃,义正词严:“微臣提议,往后陛下无需再日日上朝,只需参与每十日一次的大朝会即可,如此一来,陛下也可好好调养龙体,使天下万民安心。”
在唐今话语落地的那一刻,金殿之中真真是安静得宛如一片死地一般。
说什么为皇帝的身体着想,这不就是要……
让皇帝彻底远离朝政,独揽大权吗?
高座上的皇帝就连平日的表象都已经装不出来了,一张脸僵硬得宛若什么可以随意摘取的木质面具一般。
在一片持续了不知多久的死寂之后,终于有官员反应过来,直接从队列中走出,气得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唐今的鼻子骂她奸臣。
但那官员嘴里的话还没骂上两句,就有金殿外的禁卫走了进来,直接将那名官员拖了下去。
所有人都有些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禁卫为何会……
他们要将那官员拖哪了?拖去做什么?
为什么本应只听从皇帝一人之命的金殿禁卫,现在会听从唐今的命令,帮她做事?
为什么守在金殿周围的禁卫似乎比往日要多得多——
唐今,是想在今天将他们都杀了吗?
问题一个紧接着一个地冒出,然而那些问题的答案,却没有人说得出来。
只是,在那名官员被禁卫拖了下去后,殿中殿外,因大朝会聚集来的近千名官员,就如一尊尊被寒风冻结了的冰像一般,沉默了下来。
谩骂声逐渐远去,那站在百官之首一身紫袍的青年也缓缓转过了身。
她不再面对着皇帝,而是面对着自她之下的这些臣子。
“是本相方才的声音太小了吗?众卿家怎么也不对本相的提议评说一二?”
轻飘飘的话语,比从殿外吹进来的夹杂着细雪的寒风,还要更冷。
评说一二?
方才,不就已经有人说了吗?
结果呢。
……
扑通。
一声突兀的响,有人跪了下去。
“下臣以为,丞相大人所言句句在理,下臣亦附议大人之提案。”
像是被忽而点醒,原本就隶属于唐党的官员们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跪下。
少顷,在金殿中半数的官员都跪下了之后,那些原本还站着的官员也陆陆续续地,沉默着跪了下去。
唐今唇角的笑意加深。
经过九年的清洗,如今还能站在这朝堂上的,不管是不是她的人,都已经不是那些膝盖硬得跪不下去的人了。
唐今扫了一眼一旁还坐在椅子上的孔太师,也不说什么,只是再度转身,重新看向了上座的皇帝。
“陛下以为,微臣之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