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老同学这么多年不见,连我们都不记得了吗?”
“是你们?”
夏千暖这才后知后觉,即便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可她也知道这毕竟是孩子们的派对,挤出一丝还算和善的笑意。
“原来是你们,好久不见。”
孙慧茹和赵熙月二人互相对视一眼,捂嘴轻笑起来,“是啊,这天下还真是小的很,没想到十年前我们是同学,十年后我们的孩子又是同学,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夏千暖自然看出了她此时话语中的暗讽,只能跟着附和,“是啊,真的很巧。”
“话说回来,你孩子叫什么,这都上了半学期了这才发现我们孩子居然是校友。”
谁都知道能进这所学校的人非富则贵,保不准这夏千暖真的是麻雀变成凤凰,飞上枝头了也说不定。
“夏子霆。”
“夏子霆?”二人见状突然笑了出来,只是那笑意中的鄙视和讽刺毫不掩饰。
“就是之前那个经常被老师责罚还屡教不改的转学生?”
说话的正是赵熙月,只见她听到夏千暖所说出的孩子名字之后,原先的顾虑一扫而空。
谁不知道这个新来的转学生是班级里面最没有身份背景的,更何况如果真的有背景的话,老师又怎么可能会那么毫不留情面的当着全班孩子的面去责罚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这个世道就是这么现实,父母有能力老师对待学生的态度就是不一样。
“姓夏?为什么不和你先生姓?难不成也和她妈妈一样是个被人唾弃的——私……生……子……”
赵熙月此时眸中的奚落毫不掩饰,甚至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夏千暖,你该不会也和你妈妈学做了小三了吧。”
毕竟基因这东西是有遗传的。
高中三年,每次学校开家长会夏千暖的父母从来没有出现过,后来才知道她是哪家的私生女,她父亲根本不认她。
听到她的话之后,夏千暖此时的脸色已经有了几分难看,看了眼不远处和其他孩子们玩耍的夏子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请你们说话放尊重一点,今天这种场合,我相信如果搞得太难看,对孩子们都不好,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夏千暖也懒得和他们解释。
“别急着走啊!”
孙慧茹见状立马上前阻拦了她,夏千暖依稀记得这个孙慧如从前就是赵熙月的跟班,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两个人还能玩到一起。
“我们老同学好不容易见面,别急着走啊,坐过去吧,我们学生家长都坐那,我记得上学那会儿你就不大爱和我们说话,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欺负你呢?”
难道不是吗,高中三年,赵熙月仗着自己显赫的家世,没少给她难堪,就因为赵熙月当年暗恋过的一个学长给她送过一份情书,仅此而已。
夏千暖笑了笑,既然拒绝不了,索性也就跟着她们坐了过去。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班转学生夏子霆的母亲,夏千暖。”
好在其他的人还算客气,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都对她笑了笑,算是打了声招呼,可也仅此而已。
夏千暖心里哀叹了一声,别人不想搭理她,她还不想搭理她们呢。
“夏子霆妈妈,你老公是做什么的?”
面对如此直白的话题,夏千暖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进学校之前,夏千暖和霍彦琛难得意见一致,经过院长,替夏子霆的身份做了保密,一来不想孩子在学校自我膨胀,二来也想让孩子自己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看着此时一脸幸灾乐祸的赵熙月和孙慧茹,夏千暖目光最终落到那位珠光宝气的少妇身上,“做点小生意。”
“做生意?我们这边很多老公都是做生意的?你老公是做什么生意的?也许大家都认识也说不定。”
“都涉及一些,没什么特别的。”
夏千暖模棱两口的说着,在外人看来,这无疑就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连自己老公做什么的都不敢说,摆明就是怕别人知道对方的身份,更何况能进这所学校的子女,孩子怎么可能随女方姓,心中更加断定夏子霆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在座的所有妇人都是有见识的人,虽然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可心里都把夏千暖当做了一个大笑话,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大概就是她了吧。
“夏千暖,既然大家都这么好奇,你不妨就爽快一点,告诉我们你老公叫什么?”
“就是,别这么扭捏了,我们几个人老公可都是有生意上往来的,以后大家在商界能照应就互相照应一些,生意做的不大也没关系,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如今这社会拼的就是人脉关系……”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老同学赵熙月和孙慧茹,这两个人表面上看是帮她说话,可实际上就是想看她出丑。
别人把她当傻子,她可不能把自己当傻子。
夏千暖笑了笑,如果霍彦琛听到这话会不会笑死过去?
见夏千暖仍旧保持沉默,赵熙月和孙慧茹二人再接再厉。
“正巧,过几天有一个家长交流会,是我老公做东,要不到时候你就把你老公一起带过来,大家互相认识认识,你们说好不好?”
夏千暖心里虽然不愿意,可毕竟也是盛情难却,再加上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像自己那般,顶着私生子的头衔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了一辈子。
“好,到时候我问问他有没有空。”
赵熙月和孙慧茹二人见状,露出一丝算计的笑意,“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们不见不散。”
夏千暖从未想到参加一个儿子同学的生日派对居然还能遇上这种事情,从头至尾夏千暖表现的大方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