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梅婷第二次翻上水面时,他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尽管水性不佳,放弃松树等于放弃生命,但他还是抓住了梅婷的衣领,梅婷睁开眼睛见是许峻岭,便不顾一切地抱住了他,嘴里不停地呼喊着,但喊些什么许峻岭听不清,只感到梅婷像一条蛇一样紧紧地缠绕住自己。
许峻岭用尽全力一手抓住松树树梢,一手抱着梅婷,梅婷穿着红色面包服,水一浸就格外的重,岸上人看她也格外耀眼。
许峻岭大声地喊着让她把衣服脱下来,两人随着松树向下游飘去,下游的水面开阔了些,水流就不那么急了,但情况仍然十分紧急。梅婷顺从地脱掉了面包服,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白色的内衣在水中一泡,黑色的胸罩就格外显眼。
突然梅婷感到下身刺骨地凉,不敢想象洪水究竟用何种魔法卷走了她的外裤内裤,她想哭又忍住了。她告诉许峻岭,我的裤子没有了。许峻岭说没裤子不要紧,有命就行。
洪水把他们连人带树冲到溪边时,许峻岭对水中的梅婷说:“你等等,我的裤子给你穿!”于是利索地脱下裤子,在水中让梅婷穿上。
许峻岭就把她抱上岸。岸上已聚集了不少人,有看热闹的,有认识许峻岭的人就上前帮忙。许峻岭跟别人要了手机,打通司机的电话,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买几套男人女人衣服来,最好是棉大衣,火速送到落马溪渡口。
那场灾难,两条人命随水而逝,许峻岭成了梅婷的救命恩人,她不再叫他许县长,也不再叫他许峻岭,而是背地里怯生生地喊他一声哥。许峻岭与梅婷的关系就渐渐地透明起来。
许峻岭在市政府办公室里打给梅婷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办公室批改学生作业,他说:“我是峻岭。”
话筒里传来梅婷很温柔很体贴的声音:“你那边还好吗”许峻岭说:“很好,豪华的套间里就我一个人,还能看到海,还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只是周围的世界太陌生了,很寂寞,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意境。”
梅婷说:“想你!”“我不能接送你了,很遗憾!”“这很简单,我到车站广场再去等一个人和一辆车。”许峻岭沉默。
梅婷说:“不论你走到哪里,古城依旧,落马溪依旧,我梅婷依旧。”“在落马的日子里想早日离开,一旦离开了,又有一份牵挂。”“过去的都是梦,梦都是空的。”“可你我两个大活人是真实的。”“我不想刻意追求,顺其自然好了。”
许峻岭还想说些什么,梅婷说要上课了,就挂了电话。他又点着一根烟,他要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他不希望把小城故事带到海天来。他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让秘书处处长把办公室门口“主任室”的牌子拆了。
处长许瑛是位三十出头的少妇,婚姻遭受挫折之后,自称要把单身生活进行到底,但她对男人有特别的亲和力,许峻岭又是她的顶头上司,是市政府的内当家,秘书处是市府办的内当家,两人同一祖宗,就亲近了三分。
她听了许峻岭的话,吃惊的表情非常夸张,她说:“您当常务副主任只是个过渡,当主任只是时间问题,这牌子还是不拆的好。”
“凡是名不符实的东西,我许峻岭不要也不想要,拆!”许瑛本想在许峻岭面前表现一下女性妩媚,卖点乖讨讨领导欢喜,但看许峻岭一脸严肃的样子,她迅速收起娇态,毕恭毕敬地退到门外,自己找凳子爬上去把牌子拆了下来,用报纸包好,放到许峻岭的文件柜里,又为他沏了一杯茶。许峻岭看她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随意地问她:“要不坐一会儿”
“您忙吧,有事吩咐声。”她又说“有时间我把办里的情况向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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