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不断有人打电话给她,说你坠胎的事都写进党代会报告,还发了传单了,代表们都在认真地讨论呐!
余韵知道一定是给许峻岭带来了麻烦,就分别给许峻岭和邵美打了电话,一再表示歉意,并说不知道怎样弥补才好。许峻岭说“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打胎的事无非是革命歌曲大家唱中的一段过门,碍不了大事。余韵就说:“我这辈子欠你太多了,近日又要出国,只好来世偿还。”
许峻岭说:“你别往心里去,人生都是客,相遇都是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关键是有一份坦然轻松的心情,有一个胸怀若谷的胸襟,有一片无私无欲的心境。”余韵说:“许书记差不多是一个完人了,做你一天妻子也不枉虚度此生啊!”许峻岭就挂了电话。余韵在去虎山监狱的车上就思忖着,同是女人,邵美为什么却有如此好福气呢自己奋斗了这些年,官不得官,财不得财,爱情还没着落,还夹着尾巴往国外跑,是祸是福也不知道,她就问自己,人活着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司机与余韵年纪相仿,开口余总闭口余总地巴结着她,她就看不惯司机那副奴才相,没有男人的阳刚之气,连跟他说句话的念头都没有,曾经苍海难为水啊!
巩大海见到余韵,非常自卑,他强打精神笑了笑,可笑得很苦,隔着铁丝网,看起来跟哭似的,余韵就有一种虎落平阳不如狗的感慨。她说:“我给你存了两千元钱,还给你一年四季的衣服都买了。”
巩大海仿佛觉察到了什么,问道:“你不会来看我了”余韵点点头说:“可能不会来了。”“为什么”“因为我要走了。”“去哪里”“澳大利亚。”
“还回来吗”“也许不回来了,一辈子。”“不!”巩大海一声吼叫,整个接待室的人都听见了。
把狱警也引了过来,用电警棍指着巩大海,问叫什么叫!巩大海的泪水挂满了脸颊,像个无助的孩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狱警见到此景也转头走开了。余韵的目光盯着天花板,她一再要自己坚强,不能掉泪,不能哭泣。
可巩大海越哭越像孩子,仿佛把余韵深处的母性渐渐地唤醒。巩大海毕竟是她的初恋,是她一生中的第一个男人,她把女人的第一次吻、第一次拥抱、第一份情感都交给了他,他陪她走过从姑娘到女人的全部历程,还有历程中的无数让人流连忘返的迷人风景,相亲相爱时的一幕幕鲜活的画面常在她的眼前闪现。
此刻,余韵再也抑制不住了,在铁丝网这边也哭了起来。巩大海哭着哭着就跪了下来,说余韵要是不答应他留在海天,他就永远跪下去。余韵说:“我不希望你留给我的最后形象像个乞丐的样子。”
“我是乞丐,感情上的乞丐,只有你能施舍于我。”余韵说:“覆水难收,我们没有这个缘分了。”“你真的去意已决”“我来这里是向你告别的,不是让你来挽留的。”
“你能放得下我,放得下我们曾经共同拥有的过去”“只能向你说声对不起了,大海。”“一个人走吗”余韵摇摇头说:“不,跟人家一起走。”
“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也许是朋友,也许是陌生人,也许是我的丈夫,我真的不知明天会是什么样子。”“你这辈子假如能回来,也看不到我了。”“不要这样,大海。”
余韵哽咽着说“没有了我,还有你父母,还有你弟弟,你还有很多的朋友和事业,人生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和友情,还有许多值得留恋的东曲。”
“没有你,我牢子坐下去毫无意义。”余韵说“那我争取每年都回一趟国来看你。”巩大海忙说:“我等着你,永远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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