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然会来了,不要说区区一个市委办副主任,就是我市委副书记的位置让你坐着,你也能举重若轻,从容以对。”
余韵道了谢想走,吴仁说:“就这么走了?”余韵说:“很抱歉,那种关系不能再发展下去。”
吴仁说:“过河拆桥可不是君子所为啊,我把你调到身边,就是为了能见得到你,摸得着你,我不反对你找男朋友,不干扰你的婚姻,只是充分利用一下你闲置的资源,实现资源共享。”
余韵说:“你的真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你的歪理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跟两面人似的。”吴仁走过来,把余韵搂进怀里,说:“动口不如动手,务虚不如务实,我们还是多办实事,少说空话吧!”余韵闭上眼睛,实在不想看到吴仁这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任凭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扫荡,直把吴仁忙乎得气喘嘘嘘了,余韵才挣脱开来,拉开门走了。
到了卫生间洗了脸,情绪才稳定下来,然后轻轻松松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巩大海的弟弟巩大江已等候在门口。余韵心中一惊,心想他的消息也够灵通的,上任第一天就找上门来。
他跟余韵进了办公室,说:“听说嫂子高升了,做小叔子的来祝贺祝贺。”余韵说:“我跟你哥哥缘分已断,早各奔东西了,这样纠缠下去有何意义”巩大江一身皮装,人长得跟他父亲一样结实剽悍,还有一股凶相。
两人在办公室里,好比是狼跟羊在一块儿,巩大江故意把嗓门吊得很高,让走廊上和隔壁办公室的人都能听见,他说:“我哥哥进去快半年,你就耐不住寂寞了。"“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这要看跟谁说话了,一个不尊重自己,又不尊重他人的人,我为什么要尊重她。”“我跟你哥好合好散,没有对不起你哥,也没有对不起你巩家的。”
“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余韵想想还是把门关上好,并反锁上,极不情愿地为巩大江泡了一杯茶,办公室空荡荡的,她的东西一件也没有搬过来,正如她此刻的心一样,找不到依靠。巩大江有板有眼地说:“你在吴仁家过夜,这没有冤枉你吧!”余韵惊呆了,自己千万般的小心,还是没有逃出别人的眼睛,巩大江说:“你肚子饿要找野食我不反对,大家都是性情中人,但你永远是巩家的媳妇,要找男人也得找个体体面面、强强壮壮的,不要给巩家丢面子。”
“你真卑鄙。”余韵已说不出其他话了。心中只有怨恨,还有底气不足。“我一个民营企业家,共和国纳税人,又不违法经营,偷税漏税,能卑鄙到哪里去。”巩大江说“哪比得上你啊!为了名誉、地位、仕途,连老头子也要,你卑鄙得够崇高了。”
余韵气得哭了起来,从包里掏出餐巾纸擦起眼泪,巩大江说:“我是不相信女人眼泪的,也没有性情怜悯你,我哥在牢子里蹲着,需要你情感上的关护,我只要求你在每个月一天的探监日子,去陪陪我哥,给他一些寄托和希望,如果哪一个月不去了,哪一个月你就别想在市委办呆下去,我是很讲人道的,接受不接受由你。”
余韵还是哭着,哭泣得很无助,巩大江走后,她心理矛盾极了,又无处可诉,心灵上的十字架将背到何年何月,人生跟魔术一样变得眼花缭乱,物是人非,又有多少的无奈。
市委办主任李长权打来电话,要余韵去他办公室,开个主任办公会议,商量一下主任分工。余韵就赶紧擦干眼泪,调节好情绪,对着脸盆架上的镜子照了又照,并咽泪装欢笑了笑,淡化哭过的迹象,才迈着轻盈的步态出了门。
市委办一正两副三位主任,按职位还可再配一位副主任,分管市委办的吴仁一直没有松口,说宁精勿滥,市委办用人要把握一条原则,就是进得来出得去,在考虑这个人进来的同时就要考虑这个人能否出去,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官若不流动,营盘就是一座没有新陈代谢能力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