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峻岭说:“有几次我从教育学院门口一直跟着你,看你下了地铁,你知道不”她说:“那我怎么知道我又没长后眼睛。”许峻岭说:“你跟在后面怎么不喊我一声”她说:“你怎么不喊”许峻岭说:“不知道喊了说什么才好。”
她说:“三个月呢,我总是等着你来找我,给我带来一个惊喜,可是奇迹还是没有发生,我以为你忘记我了。九月十五号你来找了我,我知道你是专门来找我的。你还说是路过那里,你总是说谎也说不圆。”说着伸手摸许峻岭的脸,轻轻笑了一下“那天我一看你的神态知道没有希望,就故意冷淡了你。我心里恨你!你也恨我了吧可是不冷淡又说什么呢,我又不能改变你的想法!
我下了地铁没有上车,坐在里面想了好久,一列一列的车无穷无尽开过去,又有不三不四的男人来骚扰。
快九点了,坐了几个小时我都想得麻木了,还是上来,去看你了。那天二房东不出来,你会看到我的。你找不到我,我自己也会忍不住走出来。看你那样叫,太可怜了。”
许峻岭说:“还有一件奇怪的事。那天中午是你打电话给我,没有说话!”她说:“是的。”许峻岭说:“在图书馆二楼打的!”她说:“是的。”
许峻岭说:“第一次是盲音,你退出硬币准备下楼去了。”她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许峻岭说:“你又转回来,换了一部电话机,通了。”她说:“全部都是真的!可是你怎么会知道,那时你在家里!”
许峻岭说:“当时我头脑中就出现了这些画面。有时候我想象起来让自己害怕,昨天晚上这个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做什么,我都不敢去想。一想我全身发冷。有时候我想象起来太逼真太细致也太那个什么了,连我自己也会相信那个是想象出来的。”
她说:“别瞎想。”许峻岭说:“那你不做声,我还以为是外面野人打来的电话。”她说:“我临时又犹豫了,说什么呢反正我好失望!”
许峻岭说:“今天呢”她说:“失望已经过去了。人总不能对确定的失败还抱着希望。”许峻岭笑一声说:“人到底还是很难做一个爱情至上主义者,到底爱情不是绝对的。说出事实的真象很残酷,但不说出来真象仍然是真象,残酷仍然是残酷。”她说:“你说我吗你自己呢”许峻岭说:“我就是说我自己。”
她说:“孟浪!你就不能拿点男子汉气概出来挣扎一回纽约有个北京人发了大财,还写了本书呢。”许峻岭说:“纽约太远了,我眼睛近视看不见,多伦多谁发大财了呢自己不行要承认,这不是谦虚。
这几个月我想了又想,那次到北边去我也想了开餐馆的事。脑袋也想烂了,还是只有回去一条路。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人跟人是不同的。”
她说:“我知道你是对的,我并没有劝你,只是从此我们就海角天涯了。好在我们看到的还是同一个月亮。”许峻岭说:“远在天边从月亮这面镜子里也可以互相看见。
曾在天涯发生过一些仟么事,没有人知道,对世界也不重要,只有自己是忘不了的,只有自己。”
她轻声说:“是只有自己。”许峻岭说:“到自己生命完结了,连回忆也没有了,就彻底完结了,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世界上平凡人的故事都是如此。”
咖啡店关门的时候他们出来,许峻岭单车搭了她沿着央街往东去。他说:“跟我就只有单车子,可能你现在都不习惯了。”她在后面手指点许峻岭后脑勺一下,说:“孟浪,你舌头好阴毒的。”
许峻岭问:“已经考了驾驶执照了吧”她不吭声,许峻岭说:“考了。”又问:“有辆自己的车子吧”她还不吭声。许峻岭说:“有了。”
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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