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许峻岭那种执拗完全屈服了,跳下床把电话线往接线孔里塞。右手哆嗦着塞不进去,用左手扶稳了右手才塞进去了。在那一瞬间,万分神奇地,电话“叮铃铃”响起来。不可能!但铃在响着。
许峻岭一把抓起电话筒,问:“哪位”没有声音。许峻岭用广东话问:“找谁”没有声音。他又问:“wh0dovoucallfor(你找谁)”还是没有声音。
他仔细去听,听见了呼吸声。许峻岭说:“你是张小禾,你不说话我也知道。我等你的电话等了一上午了。”
那边还是沉默着。许峻岭吼了一声:“怎么不说话,也没长张嘴吗”马上又觉得自己过分了,温和地说:“你现在还好吧!问你一句话,你有了点新的想法没有”还是沉默。他用心去听,呼吸声也听不见了。
接着听见了挂断的声音。许峻岭对着话筒连吼几声:“喂喂喂!”绝望地倒在床上,连声叹气。平静下来又想:“你怎么就能证明那边是张小禾呢”又想起听别人说过,有些男人在电话簿上翻了号码乱打,是男人接了呢,就一声不吭。如果是女人接了,就试着谈上,然后开了车过去。这个电话,谁知道呢!
昏昏沉沉醒来,才四点多钟。恍惚记起了中午的事,觉得似真似假。在套上鞋子的那一刹那,许峻岭忽然就决定了要去找她。
想到这一点他仿佛恍然大悟,穿了西装,到水房对着镜子拢一拢头发,跨上车往多大飞去。在教育学院门口停了车,也不再躲躲闪闪,就站在门口等,至少他得问一问电话是不是她打来的。
不一会儿她远远地过来了,许峻岭挺了胸,站着不动,等她喊他。她隔那么远看见了许峻岭,脸上浮现着随意的笑。
这轻松的神态使许峻岭心一沉,又沮丧起来,勇气也在一瞬间被吸摄了去。他站在这里来想说些什么呢自己竞不明白,惊慌失措起来。她走近了说:“等谁”没料到她竞这样问!许峻岭慌张说:“等路过这里,忽然就想来看看,就来了。”
她眉毛轻轻一挑:“看看”许峻岭说:“看看!几个月不见了,你可还好是否已经过上你想要的生活”她说:“好也好不到哪里去,糟也不怎么糟,凑合活在这世上吧。”许峻岭说:“看你脸上笑笑的挺高兴。”
她说:“我笑了吗”他们往央街那边走,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许峻岭装着不经意地碰碰她的手,她似乎也是不经意似的闪开了。他终于下了决心说:“你现在住到哪里去了那样走了像个泥牛入海似的。”
她说:“住在北约克去了。”许峻岭说:“北约克”她说:“北约克。”许峻岭说:“北约克那么大!”她说:“就住在一条街上。”
许峻岭说:“我知道你住在一条街上,没有住在大街上。北约克那么大!”她说:“就住在那么一条街上。也是在二楼。”
许峻岭说:“电话也舍不得装一部!”她望许峻岭一眼,笑而不语。许峻岭说:“一个人住”她说:“那还跟谁呢”许峻岭连忙说:“不是别的意思,我想总该跟个女伴住在一起,不然太寂寞了怎么过”她说:“大家怎么过我也怎么过吧,也习惯了。
不过我倒是跟个北京女孩住在一起。”许峻岭说:“说着就要毕业了。”她说:“年底。”许峻岭说:“工作呢,有个边吧”她说:“边还没摸着,还在摸啊摸呢。
不能去想,想想就一身冰凉。”许峻岭试着说:“在这里难混出来。”她说:“呆在人家的地方嘛。”
许峻岭说:“人家的地方老呆着也没意思,一生一世也是个局外人。”她望了许峻岭笑,许峻岭说:“我说得不是”她笑着说:“没有不是。”
许峻岭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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