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峻岭走过去抓了毯子一角说:“这毯子要洗了。”说着轻轻一拉。她双手抓住了说:“我要叫了,这里有流氓,大家来抓!”许峻岭说:“已经背了这个名,我来真的,坏名声背也背了,还不如名副其实。”说着又把毯子—扯。
她抱了毯子缩成一团,说:“好人,出去一下,我真急着要到学校去了。”许峻岭又吓她一吓,走了出去。张小禾吃了东西急着要去学校,背了书包走到楼梯口。许峻岭看见她脖子上红红的一小点,是他昨晚上吻的,就忍不住笑了。她说:“神经兮兮笑什么笑!”
许峻岭只是笑。她跑到水房照了镜子,惊叫着冲出来伸手要打他。他缩到厨房里把门顶着,她在外面狠命地撞门,嚷着:“叫我怎么出去,怎么见人!”
僵持了一会儿许峻岭在里面说:“我找片膏药剪一小块给你贴上好不”她说:“你快点,上课迟到了!”贴上了许峻岭说:“来一个吻别。”在她脸上轻轻咬一口,说:“没有印子。”
抬头看见房东念初中的儿子正往楼上看。许峻岭伸一伸舌头说:“看见了。”她说:“管他呢,又没做坏事。”她走了,许峻岭躺在床上把和张小禾的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觉得躲不过这几天,说不定就是今天晚上,就会有那件事了。
躲躲闪闪也有了这么久,谁又是圣人呢圣人又有什么意义呢千万条道理也说不服一个最简单的愿望。那件事离他这样近,而他也克制了这样久了。但一想到以后怎么办的问题,许峻岭简直就绝望。
他根本无法在这个社会中找到那一份自信的感觉。许峻岭也不能设想自己就这样混着过了这一辈子。社会拒绝着他无法进入,他也拒绝着社会无法投入,但他得这样长久呆下去!
这可能吗近三年的经历告诉许峻岭,不会有奇迹发生,不会有的。尽管心中极不愿意,他还是决定挣扎一下。他跟星岛日报和世界日报的总编辑都熟,他决定去向他们求助了。
他写的文章长短也有二三十篇了,说不定有一线希望呢。刚进去再怎么别扭,总有一天会适应的,总有一天会有点出头之日的。为了张小禾,他得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得让自己难堪,得对自己残忍一点。
想到这里他不让自己再多想,怕自己又犹豫了,跳下床抓起电话拨通了星岛日报总编辑室。对方一说“哈哕”许峻岭就知道是纪先生了。
许峻岭说:“纪先生吗,我是孟浪。前几天寄给您一份稿子收到了没有”他说:“明天就发出来。稿子长了点,删掉一点没关系吧”许峻岭说:“按你的意思删就是。”
他说:“又写了什么没有先拿过来看看,眼睛不要盯着世界日报还是我们的读者多。”又问他上个月的稿费收到没有。许峻岭说:“收到了。你们读者多,稿费怎么比世界还低些”他说:“那要问老板。”
许峻岭说:“中午请你去饮茶,给不给面子”他说“今天中午倒还有空,有什么事没有”许峻岭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他说:“到哪里,我请客了。”许峻岭说:“上次是你,这次轮到我了。”
约好十二点半到翠园酒楼。放下电话许峻岭心直跳,抓话筒的手也出了汗,湿了。两三年来他找工作无数次,人也变油了,什么牛也敢吹,哪里还知道怕。可今天却莫名其妙的紧张,觉得自己欠了点资格,而求的人又是熟人。
要是自己真是个人物,别人跑上门来口口声声请他屈就,那就好了。许峻岭穿了西装,打了领带,在水房对镜子照了。这是第一次穿西装打了领带去找工作,觉得别扭,这一身装束也带来了点压力。
骑着车他出了门,还是甩不脱那种紧张,心似乎跳得很快。许峻岭在心里对自己说:“跳什么跳,这心!这是去唐人街买菜呢,不过顺便去找纪先生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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