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平静地说:“谁也没说你是故意的。”许峻岭说:“那就还看”她说:“看只管看,电影是电影,人是人。”许峻岭麻着胆子说:“电影是人的电影,是从人那里来的,有了人的才有电影的。”
她说:“别说这些话,好没意思。我对你是绝对放心的。”许峻岭说:“你好精啊,用这些话把我挡得远远的。你表扬我是正人君子呢,我听着就是骂我没胆量干点什么。”
她说:“你自己胆小鬼躲得远远的。”许峻岭听这话有了意味,站起来说:“我真的是胆小鬼,胆小鬼今晚要干点什么。”
她笑着伸了双手直摇,说:“跟你开玩笑,你可别趁机。以后不敢跟你玩笑了。我跟你说话,不知怎么的,不知不觉就没了距离,太随便了。”
许峻岭说:“这随便的气氛是随便就能形成的么随便也不是随便就能够随便的,随便中有不随便,里面学问大呢。”
她说:“倒也是难得。”许峻岭说:“我们两个不知不觉倒也还合得来,你说是不是,承认不承认”她说:“承认又怎样,不承认又怎样”许峻岭说:“承认呢我就站了走过来,不承认我还坐在这里不动。”
他说着又站了起来。她两只手往下摆着示意许峻岭坐下,说:“哪怕承认呢,你也坐在那里。合得来的两个人要碰到一起,好不容易,也可以说太难了点。”许峻岭说:“那就更不要当面错过了。”
她说:“这也并不就是一切,你自己说对不对”许峻岭说:“对,太对了,人毕竟还是生活在现实中间,不能靠合得来活着。”她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峻岭说:“是那个意思也没关系,这很正常,太正常了。”她说:“一半对一半吧,一个人到北美来了总会有点想法。”许峻岭说:“一半对一半,那你还不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这太难得了。
要说找个人吧,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她还背那么沉的精神包袱想得通的女孩子多少多少!和money(钱)放在一起掂着,别的东西都失去了重量。”她说:“你笑我了吧。”
又按了遥控把录像机关了,说:“看来看去还是这种镜头,老也没个完。”许峻岭说:“等会儿我走了你一个人看。”她说:“别逗,要不你现在就把录像带拿去。”
许峻岭说:“放在里面吧,你看了呢,我也不想着你是个坏人,你不看呢,我也不想着你是个圣人,你还是你。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她不做声,许峻岭说:“长得好的姑娘呢,总有几个男的围着,像星星捧月亮似的,怎么就没见有人来找过你呢”她说:“我怕人,我的住址电话号码是不告诉别人的。上次那个人还是在小车里偷偷跟踪了我来的,不然他也不知道。”
许峻岭说:“只有我你就不怕。”她说:“也有点怕,不过我看出你是不勉强人的。你记得我刚来的时候,冷着一张脸对你我在外面对谁也是那张脸。冷脸你要狠了心去冷,可以保护自己。”
许峻岭说:“现在回想起来,你那张脸有点表演性。”她说:“本来就是表演。”许峻岭笑着说:“不怕一个人,有两种解释。
一种是这个人还可以放心,因为他还不是那么坏。一种也是这个人还可以放心,因为他根本就不配坏。古罗马的贵妇人当着奴隶的面都可以洗澡,她们没把他们当人。”她说:“那你是还不那么坏。”
又说:“我看人凭直觉,很少错的,只不知把你看错了没有?”许峻岭说:“当然没有。”她笑了说:“那就糟了,你其实是个花心的人。
我现在就是不知道你坏能坏到什么程度。好人我是不敢想了。报上登出来,男人想那种事平均一个小时是六次,你说让人心里还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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