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峻岭说:“那是,读了书找份工作,也正式算个人物,什么事都好办了。”她红了脸说:“为了你自己的发展。”许峻岭说:“为了我自己的发展这件事,不为别的事。”她低了头不做声。
他不说赚够了钱就回去的话,只说:“可惜我五音不全,永远分不清什么前齿音后齿音,我没有信心了,要不我在纽芬兰也拿个学位呢,不过拿到了也没有用。”
许峻岭指了自己说:“你是黄种人,还是外来的,谁也没规定,可好机会就是轮不到你。”她说:“说起来那也是真的。”有一次她说:“要是你是学理工的就好了,那就不同了。”许峻岭说:“学错了一辈子就走上了不归路。
真的我是学理工的就好了,那有些事就不同了。”她说:“那你自己就好些,有个位置。”许峻岭说:“其它方面也好些,特别是在某些方面。”说着瞟她一眼。她羞羞地轻笑一下说:“那也别把自己看死了,其实你可以考虑改学一个专业,还来得及。”
又说起一个朋友的朋友,学心理学的,前几年到了美国,哭一场痛下决心改学计算机,从本科学起,现在在一家大公司找到了工作。
许峻岭说:“人有这样的精神我佩服透了,八体投地!可是我怎么做得到我这个人!我没有力量走完那么遥远的路程,我怕到白人老板手下做事精神上一辈子委靡不振,我还舍不得把自己以前学的都丢掉了。”
她不高兴说:“那你怎么办,就在h0一lee—chow一辈子做下去是个人总要为点难,总要忍受焦什么!”许峻岭说:“那你给我指条路,当年洪常青给吴琼华指一条路,改变了她一生。”
她说:“给你指了你又不走。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路在哪里,明年就毕业了,心里慌得猫抓抓的。那些和我一起上课的白人一个个都从容着,他们找得到工作,不公平。”
许峻岭说:“天下哪里又有公平的事。要是你变白了皮肤,又一头金头发就好了,其实你有这么白,好多白人比你还黑些。”她轻声说:“别讽刺人,我也不要变个白人,变了就没有我了。”
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腿说:“想起来了!你可以到中文报纸去找份工作,当个编辑、记者,绝对可以!你写东西比谁差些呢”许峻岭说:“发现新大陆了呢。
我现在十二块钱一个钟点,吃老板的,到报社去才七块钱一个钟点,你以为中文报纸的记者是什么大人物吧,拉得动广告呢,有佣金,拉不动就干瘪瘪几个钱了。”
她说:“那你也应该去,别只看钱!”许峻岭说:“好听些是吧,记者!”她说:“那也是的。”
许峻岭说:“先赚点钱再说,记者的事慢慢说吧。真的去当记者呢,还不如到哪个角落里自己开个小餐馆。”她说:“那也是条路,道路就在你脚下。”
许峻岭笑了把脚跺得“咚咚”响说:“在我脚下我就真的一步步走过来了啊,可别又怪我是个猛子!有时候猛起来我就不记得什么前因后果了。”
范凌云以他们俩人的名义,又申请到了多大原来那幢楼的一套房子。发派房单的那天她打电话叫了许峻岭去。工作人员验了他们的护照,社会保险号和结婚证,发下了派房单。
半年来结婚证一直还在范凌云手中压着。办完了许峻岭说:“这下寄回去办了吧,都拖有半年了。”
她说:“你真的就那样着急,我还会赖在你身上吗”许峻岭笑了说:“办了是件事,谁知道哪天我就回去了呢”她说:“你五十万块钱就差不多啦这么快!”
许峻岭说:“你再抓在手上也没有用,就寄给你朋友办了去,你要找什么人也自由些。”她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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