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戴个面罩在楼道里走。”
她笑得拍了桌子说:“不包括你!”许峻岭说:“给我好大的面子,那我这张脸也有资格露在外面了,我这就写封感谢信给你。”
她笑弯了腰指着许峻岭说:“看你这个人说话!”笑完了又说:“你应该去读书,你怎么不去读书你只有去读书。你到餐馆里打工太可惜了,也不是长久之计。”
许峻岭说:“能赚钱就好。再说我的发音有问题,你听我连普通话也说不准。”她说:“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可惜了你自己。”
许峻岭想说“在加拿大我没有长久之计”心里转了一下没说出来。她又问许峻岭在哪里读的大学,学什么专业,来加拿大有多久了,餐馆工作辛苦不辛苦,现在在写什么东西等等。这样许峻岭也不客气,问:“你什么时候到加拿大”她说:“有一年多了,在多大读教育学硕士。”
许峻岭说:“毕业了工作好找吗”她说:“根本没希望。”许峻岭说:“没希望读它干什么”她说:“家里人知道你在念书了,就放心了,不然天天来信催你,觉得你在北美打工不务正业。不读书家里人跟亲戚朋友也不好说话。”
许峻岭说:“那你读个能找到工作的专业。”她说:“谁不想呢,可申请不上,好难的哟!”许峻岭说:“你女孩子一个人在这里一年多,也挺寂寞的啊!”是不是寡妇也没搞清。
许峻岭说了话去观察张小禾的脸色。她有点不自然地笑笑,不做声。许峻岭马上把话岔开说:“说说就到中午了,你不做饭”她站起来说:“啊呀,我下午还有课呢!”说着去做饭。
许峻岭洗着碗问:“你一个人吃这么多不相信!”她说:“还有晚上的,一次煮了带到学校去。今晚要上机呢,不回来吃饭了。”许峻岭说:“你挺会算计,他们有的人就在图书馆前面买快餐。”
她说:“他们学理科的有钱些。”许峻岭说:“再睡一觉上班去,我没有事,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跟头什么东西一样。”她哧哧地笑。
许峻岭走到门口她叫住许峻岭,说:“说真的,你还是应该去读书。”那天晚上许峻岭干活回来正在水房洗澡,听见有电话铃声传来。他想着是张小禾的,从没有人这么晚给他打电话。电话铃响了一阵,楼道里传来张小禾的声音:“孟浪,你的电话。”
许峻岭想着她已经进去了,穿着短裤,赤着膊就跑了出去。张小禾正从门缝中探出头来,他赶紧用毛巾挡在胸前。她见了许峻岭,马上把头一缩,头在门边碰了一下。
许峻岭笑着进屋去了,接了电话,竟是周毅龙打来的。许峻岭说:“今天你舍得打个长途给我,有什么事”他说:“我在多伦多,给你打电话有十次了,你总不在家。”许峻岭说:“你来多久了”他说:“你现在睡了没有没睡我们见个面。”
许峻岭说:“我正好精神着呢。”他们约好二十分钟以后在央街和布禄街街口见面,他在帝国商业银行大厦门口等许峻岭。
许峻岭下楼跳上单车去了。在街这边遇上了红灯,许峻岭一只脚点了地等着,看见周毅龙在街灯下来回地走。许峻岭过去招呼他,问:“老周,一年多不见!来几天了”他说:“都一个多月了。”
许峻岭说:“一个多月,才想起打电话给我”他说:“本来还不想打的呢,混不出来啊,跟朋友联系了也不好意思。”许峻岭说:“老周,谁跟谁呢,你以为别人都成了百万富翁么”他说:“走走,慢慢说吧。”
许峻岭把单车锁了丢在街角,两人一起慢慢地走。他掏出烟来抽,问许峻岭要不要,许峻岭要了一根。他吸着烟不做声,许峻岭也不好问什么,陪着他沉默。他说:“找个地方坐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