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峻岭把钱往摊子上一丢就走,他叫住许峻岭,从摊子下摸出几把弹簧刀“啪啪”地一把把打开试着,选了一把给他,说:“别拿它杀人。”许峻岭捅到裤口袋里说:“什么时候当了百万富翁,遇上绑票的,自卫的武器也有了。”
又约好明天早上见。走远了范凌云说:“许峻岭你明天真的来卖菜跟个小贩似的在街上喊,这么多人看着,怎么好意思。”许峻岭说:“范凌云你把我看成谁了,什么叫跟个小贩样的,本来就是那一流人物。我还跟个洗碗工样的呢。”
她说:“会碰见熟人的。”许峻岭说:“多伦多熟人只有两个,赵文斌和你。要怕就是怕碰见你,赵文斌跟我是一窑货。”
她说:“随你,反正我讲什么也没有用,本来可以不那样,我一讲你就偏要那样了。”许峻岭说:“这你还是讲出了部分的真理。”
女人更爱面子,没有这一点理解他算不得一个男人。如果他不是处于这样的境地,他对范凌云会有一种发自理解的宽容,服从了她。
这种宽容恰恰表现了精神上的优越,妥协的胸怀是男人应该有的大度。但现在他偏不这样。说真的,像赵文斌那样在人丛中吆喝,许峻岭也有着难以克服的心理障碍。
许峻岭跟他说这种事的时候,还没细想这一点。但现在他却下了决心一定要去做,不能因为范凌云一句话就往后退。
而且,跟自己过不去,许峻岭也感到挑战带来的痛苦的快意,他克服了点什么。许峻岭装着想买菜的样子,蹲在一个卖菜的老太太跟前,拿了西红柿在手里看质量。
她用硬纸板做成小纸篮,卖的几种菜都是一块钱一篮,从篮子里倒进塑料袋让顾客提走。看了一会儿许峻岭看出了点名堂,那小纸篮底部是夹层的,外面看不出。菜堆上来看着不少,其实要少些。发现了这个秘密他很高兴,回到家也做了两个这样的篮子。做的时候他觉得很可笑,吹着口哨似乎想安慰自己,这也算不得卑鄙。
做好了许峻岭又觉得很正常,不这样做那才奇怪呢,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别人做了觉得可笑可恨,有一天轮到自己也不得不做了,才明白那可笑可恨的事原来如此自然如此容易理解。
第二天清早许峻岭去街口,赵文斌还没有来。许峻岭用单车占了一个位子,一会儿农场送菜的车来了,是西红柿和扁豆两样。车上的人嚷着:“twelvedollarsonebasket!(十二块钱一筐)”许峻岭就各要了一筐。
等他搬了下来,有个女的在他旁边说:“只要十块的,你出十二块!”又跟车上的讲价。车上人指了许峻岭说:“alltwelvedollars!(都是十二块)”几个小贩围了车讲价,都不提货,车上的人说:“we’ug0ifyoudon’twantany!(再不要就走了)”把车发动了却不开走,最后还是以十块成交。
许峻岭心里好恼,还没赚呢,就掉了四块钱!他把西红柿扁豆各装了一篮放在前面,估计着一筐可以卖三十块钱。他正鼓了勇气想喊,一个人拍了他的肩说:“g01(让开)”许峻岭一看是个青年人,推了一车小商品。
他说:“我先来我占了,你想占明天早点来!”他说:“don’tmaket肉ble!(别找麻烦)”又怕许峻岭听不懂,自己翻译说:“别找麻烦,每天都是我在这里。”
好凶!许峻岭说:“idon’tfeart肉ble!(麻烦我怕什么)”他说:“移不移开”说着踢许峻岭菜筐一脚“脚下的地我站过一站永远都是我的!”说着一只脚用力跺一跺“不信是不是一定要那样了你才相信!”
又跺一跺脚。许峻岭本能地把手插进口袋,摸了那把弹簧刀,心想:“莫非他比我还不怕死些”他从来不是玩刀的角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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