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的名字和她的风流韵事的时候不就是想着怎么有机会把她推倒的吗,这如今不也是成了现实?
并且,在一个阶段内,她将很乖顺的被享用着!许俊岭想着美女美事儿,心里却也是有些忐忑,生怕让范凌云闻出一丝他偷情的气息。
不管怎么说,那范凌云在他最危难的时候救了他把他弄到了国外来,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在国内现在他在哪家的监狱囚笼里呆着哩!
还有范凌云怀孕这件事,也很让他头疼。所以那几天许俊岭心事重重,总想着“怎么办”这几个字,却想不出一点办法来。
有时候人在某种处境中想挣扎一下,可就是用不上力,眼看了自己的余地越来越小,这时才明白了人也只能如此。现在,他生存的空间就是那么一点,已经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规定好了,并不因为这个人是自己,老天爷就做出一种特别的安排。
这样想着许俊岭试图豁达起来,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内心活动,想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总是越注意就越不自然,反而显出一副遮遮掩掩做贼心虚的神态。范凌云显然已经有所察觉“处境太艰难”这样的理由开始被她怀疑。
有时她以审视的目光望着许俊岭,或者,在他做着什么的时候,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双手悠闲地交叠着放在小肚前,以冷冷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行动。
这种沉默使他感到了沉重的压力,他想说几句轻松的话使气氛不要这么凝重,可思维特别的迟钝,勉强笑着说几句,范凌云也不像平时那样感兴趣,只是淡淡地反问一句:“是吗”这简直就是在告诉许俊岭:你的表演蹩脚透了,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这更加强了他那种心虚的感觉。
有几次他真的差不多就下了决心要和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免得这样相互折磨,但总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事到如今,谈一次除了彻底打破幻想之外,又能有什么结果那几天的内心挣扎使许俊岭简直要发狂,他感到了神经由于过度紧张而快要崩裂。
他想象着大脑中那根细细的肉质的线,渐渐地拉紧再拉紧,临到极限,终于在一瞬间断裂,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然后,大脑中只剩下黑洞洞的一个空间。
想到这里许俊岭打一个冷战,拼命摇一摇头似乎想把烦恼甩开。就在这样的心情下,他还要勉力做出若无其事的神态,有时候拿起书来看,在书的掩护下尽情地沉思默想。
虽然书上写了些什么他全然不知,但他还是过一会儿翻动一下书页,翻得很响,似乎证明着一种事实,并不时地悄悄转了眼去观察范凌云,看她是否已经相信他沉浸在书中了。
终于许俊岭彻底意识到这种挣扎毫无意义,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必须面对现实,唯一可能的出路,就是缓和与范凌云的关系,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当“别无选择”几个字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他感到了一阵痉挛性的痛楚,想着人生这唯一的过程竟如此可怜,在自己最关注的问题上受到如此的制约,不能按自己的意愿去选择。许俊岭把“别无选择”这几个字含在口中啧啧有声反复品味,他从没想到这样的处境在某一天竟会轮到了自己。
既然别无选择,那就不必多想,不必任性地放纵了内心的痛苦,徒然增添自己的烦恼。正如走向衰老走向死亡,这事实又何等残酷,但既然别无选择,也就不必焦虑,真的,人不能为别无选择的事情焦虑。命运已经做了这样的安排,他没有力量反抗。这样想了他在内心推卸了责任,心境也开朗了一点。
沿着这个方向想到了极限之后,他又回过头来想。毕竟,范凌云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她变了,这不是她的错。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什么都要自己去争取,什么都是从零开始,要她在外面应付裕如而在家中温柔谦顺,这种要求也太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