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躲避,瓦刀脸手里的藏刀已白晃晃地迎面刺来。许俊岭下意识地一偏头,藏刀划破了价值上千元的皮西服衣袖。
一惊,晕晕乎乎的酒劲没有了,他立刻攥住瓦刀脸拿刀的手腕,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生的欲望这会不知怎么如此强烈。他知道,一旦松手自己会立即完蛋。
刀子在力量对比中,仿佛一面迎风飘扬的小旗,一会倒过来,一会又倒过去。两人僵持着,胳膊渐渐没有力气了。许俊岭已两次感觉到凉飕飕的藏刀向他扎来。许俊岭咬紧牙关,拼命扭住他的手腕。
终于使他松了手,藏刀掉在了地上。就在他扑上去拣刀的那一刻,许俊岭把他趁势按到了地上,又骑了上去,然后拣过藏刀抵住他的喉咙。吓得翠翠放下孩子,跪在地上喊“别。俊岭,不敢。”
她夺了许俊岭手里的藏刀。“妈的,什么东西,在老子跟前耍横哩。”许俊岭站起身,浑身瘫软地坐到椅子上,看瓦刀脸还敢怎么样。瓦刀脸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奔命去了。
“婶这狗日的想咋哩”许俊岭忽然萌生出一份乡情、亲情来,觉着翠翠怀里瞪大眼睛看他的孩子,也是那么的可爱。他甚至渴望孩子再叫一声“哥哥大。”
脖子火辣辣地疼,他知道,瓦刀脸往他脖子上的那一刀不轻,血像汗水似地在脖根粘糊着。翠翠恐怕也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她甚至还没有从刚才生死较量的打斗中回过神来,那把镶了宝石的藏刀还握在手里。
“妈”孩子往翠翠怀里一靠,回头拿眼看许俊岭。“来。吃。”许俊岭剥了个虾仁,蘸了蒜水喂孩子。翠翠抹了把眼泪站起身说“你怕把事弄大啦,看咋收场呀。”“嘻他敢再骚情,杀他跟杀一只鸡一样。”
许俊岭说着大话“他们原来那个老大,不白死了。红鱼岭一条人命不就三万元嘛,我拿十万元买。对啦,你咋跟这伙地痞流氓下三赖搅和上啦”“唉,你不是不知道,他们比乡里的干部都厉害,保护费、营业费、地摊费,一张口就都钱下场。”“就是。”
酒楼老板凑过来,整理着椅子、桌子说“我开酒店能赚多少,可这伙人吃喝不掏钱,每个月还要我送几条大中华香烟。哼,这比旧社会都怕怕。动不动就把人往殛里打。唉,也没人能降得住。”
酒楼老板走后,翠翠方道出了真相。瓦刀脸不知那根神经出了问题,红鱼岭的女人多得跟侯鸟一样,飞走一批又来一批,可独独看上了她。
先是动手动脚,后要包养,被她拒绝后,便要收一万多元的保护费。为了摆脱纠缠,她摆酒设了饭局,满指望许俊岭来和事,不想弄得更糟。
正说着话,门外一阵摩托车。透过软塑胶条,许俊岭发现瓦刀脸搬来了救兵,赶紧对翠翠道“你跟娃赶快躲一下,不管出了啥事,你都不要出来。”
翠翠跟孩子刚离开,所谓矿产收购站的第二任站长进了门,身后是脸上有条刀疤的年轻人和瓦刀脸。许俊岭坐在椅上没动,随时准备迎战。
“俊岭,我佩服你是条汉子。”许俊岭原本喝了酒,头有点晕晕乎乎的,听了黑社会龙头老大的恭维,一时竟云里雾里了,正摸不着头脑间,猛听年轻的刀疤吼了句“修理这狗日的。”
话未落,便跟瓦刀脸操起饭店的椅子呼啸而来。他赶紧往起一站,左胳膊便挨了重重的一击。
“反啦”他们的老大,布满老茧的手“啪”地在桌上一声响,转盘玻璃碎成了好几块。正要火拼的人都住了手,许俊岭见他们老大不是来打架的,就敬过一支烟说“大哥,今天实在事出突然,有冒犯处还请见谅,改天我设饭局,给弟兄们赔个不是吧!”“这么说吧,站上的人啥成色你兄弟也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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