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件事是他们道上的事,让我们这帮人一个也不准去医院看他。这次就听他的,反正那厮身子壮,挂不了。”
我嘴上虽然说得轻松,但心里却很明了,现在道上关于最强遇袭这件事想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一时间风声鹤唳,道上的形势变得十分微妙。
说话间怒斩也到了,他说他刚从医院去看了最强回来,证实了我所说的最强伤势不重的说法。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战魂那瓜货还意犹未尽地狠骂了一句:“妈的,要让老子知道是哪个hmp下的手,老子非给他好看不可。”
我悄悄往坐在角落里的六分和雷管看了一眼,六分倒是神色自如的抽着烟,雷管脸上却有些古怪,象是想笑又拼命在忍的样子。
“知道是谁做的么?”我装作无心地随口朝怒斩问道。他在广州混了多年,道上多少有些消息来源,否则刚才也不可能这么及时的收到最新消息。
怒斩紧皱着眉头说道:“妈的,现在关于这件事的八卦满天飞,有说是‘大黑’干的,有说是‘棍子’做的,更他妈荒唐的是甚至还有传言说是最强下手做掉了‘蛇皮’后,担心被人怀疑,所以自己找人袭击自己演了一场苦肉计。”
残剑一听就站起来吼道:“日哦,苦他妈啊,哪个hmp说的?咋不让他也找人捅自己两刀来苦一下。狗日的。”
我和六分对望了一眼,暗自心惊。看来混黑道的也不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子,幸亏我们留有后手,不然反倒弄巧成拙,把最强推到尴尬的境地。
这时候怒斩有些狐疑地朝我和六分看了看,悄声问我:“不败,你可莫说这事真的和你们有关啊?”
我们的计划都是围绕偷袭开展的,人多了不但于事不济,反而更容易暴露。所以对于怒斩的疑问,我断然予以否决。当然,最主要是怕他担心。
当晚兄弟们散了之后,我又暗自约六分、雷管去附近一个茶楼商量下一步袭杀“大黑”的行动。
六分认为泡澡的时候是一个人防御最松懈的时候,所以建议在洗浴中心想办法下手,对于这个提议我认为不太可行,因为洗浴中心不适合携带管制刀具入内。若是要动枪,则惊动的范围会比较大,再说一旦动了枪,问题就闹大了,出了事很难脱身。
洗浴中心既然排除了,那么下手的场所就只剩下酒吧。当下我们决定,第二天一早便让雷管给超市的主管请几天假,如果不准就直接辞职,然后由他和六分去租车行租一部不太显眼的车跟踪“大黑”争取趁他在喝酒的时候把他干掉。
接下来六分和雷管便依计而行,可是跟踪了两天后,我们发现这件事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在酒吧敲“大黑”闷棍的计划看来要被迫搁浅。原因却是因为“蛇皮”和最强先后遭遇偷袭“大黑”自然加强了防备,随时进出都有两车马仔跟在身边,六分、雷管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看来有利必定有弊,在执行苦肉计的同时,我们也给自己下一步计划使了绊子。
两天后,最强按计划离开医院回到他自己的窝子“养伤”去了,期间他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要我给其他不知情的兄弟转告一声,别担心他的伤势。
“老子一个人在房里静养,没敲门谁也不许进来,有人来看望我,还得往头上抹点水,显示身体虚。”丫的,最强这个演员还真是敬业
“你虚毛,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哪里有半点伤重的样子?注意别露馅了。”我连忙提醒他。
最强“嗯”了一声,说道:“你们那边别慌,看准了机会才下手。”
我也不知道那个“机会”什么时候才会降临,只好宽慰最强道:“这家伙现在防备森严,我们正在找机会,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第三天晚上,我正在家陪田甜、夏姐看电视,六分发来短信:“现在怎么办?那家伙就差没背着钢板上街了。”
时间拖得越长变数就越大,很可能最强的血就白流了。田甜和夏姐就坐在旁边,不方便回话,于是我借口买烟,溜下楼拨通了六分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便问道:“怎么样?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六分狠声说道:“靠,实在不行就来硬的,老子进酒吧给他一刀就闪人,跑得了就跑,跑不了顶多赔他一命。”
我连忙出声阻止六分这个冒险的想法:“这事急不得。我们既然决定要做,就要做得干干净净的,不能留下任何的把柄。所以你可不能硬来,要不然不但你跑不了,大家也都会被你连累,再坚持几天看看吧。”
如此又过了几天,在这几天里,为了不惹人怀疑,六分和雷管每天换一部车,而且每次都去不同的租车行租车,可事情还是没什么进展。直到第七天下午,我正准备收店打烊的时候,六分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语带兴奋地说机会来了,他们跟踪到“大黑”正和一个漂亮mm在西餐厅幽会,身边没有跟班。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听罢连忙让六分见机行事,比如趁“大黑”上洗手间的时候下手什么的。末了,我在电话里又反复叮嘱他和雷管注意安全,完事后给我发一条短信过来。
六分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回家吃过晚饭后,我坐在沙发上陪田甜和夏姐看肥皂剧。我把手机调成震动放在裤兜里,这样六分发来消息后我可以第一时间查看。电视里面演的什么我一点儿都没看进去,好几次田甜和夏姐跟我讨论剧情,都把我问得瞠目结舌。
夏姐有些奇怪地朝我问道:“阿休,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不舒服就先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们了。”
夏姐的话让我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点点头说有些头晕,可能是下午在店子里空调吹得太猛了。说完便闪身溜进卧室。
倒在床上,我又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确定手机没有因为缺电而关机。距离六分最后给我那个电话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妈的咋还没动静呢?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给六分打电话,又怕误了大事,只得强自忍了下来。
就在我快要熬到忍耐极限的时候“嗡”手机终于振动起来。我连忙拿起手机一看,啊哈,六分发来的是“ok”两个英文字母。
激动之下,我拨通了六分的手机,压低声音问道:“你和雷管在哪里?安全不?”
电话那头六分气喘嘘嘘“正和雷管一起往回赶,在车上。”
“你在车上还喘气做什么?”我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脑袋进水了?我不跑等着被抓?”六分在电话那头冲我大吼。太激动,倒忘了这茬,我暗骂自己一声,继续问道:“你确认‘大黑’挂了?”
“嗯,我从背后捅了一刀,雷管在后面查看了的,那家伙当场就断气了。”
我继续问道:“在哪?”
“一个夜市,人多得很。我从背后捅了一刀,应该不会有人晓得是我做的。”
六分的话让我大喜,顾不得追问细节,连忙对他说道:“你和雷管这两天最好别露面,马上回雷管家窝着,我半个小时后来找你们。”
说罢,我挂断了电话,旋即马上拨打最强的电话,电话一接通,我就对他说道:“‘大黑’被六分做掉了,该放出风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