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行,他也没有底。援军已经于昨夜里赶到了,只等手下将领便可供他差遣。他也豪情万丈地想跟鞑子痛快地干一仗,可是正如婠婠所虑的一样,打仗会流血死人,会有数千个家庭可能因为这一场战役而分崩离析,家破人亡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真是一点也没有错。而现在他所希冀的,就是那个安达身上能够出现奇迹,既肯放了婠婠,也愿意休战,不再进犯中土。可是这些,似乎都是些遥远的梦想,鞑子骨子里的匪气根深蒂固,好战是他们的本性,生于草原这一带,他们习惯了在马背上眺目天下。
身后,有脚步声在靠近。崇儒与婠婠适时地分开了,各自拉开了一段距离。
“郡主,将军,你们都在这里啊!”一名参将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一脸兴奋地看着婠婠和崇儒道。“有事么?我刚刚与高将军在筹划什么时候进到鞑靼国里!”婠婠昂了昂头,一脸清冽地看着那副将。
“安达太子来了!他想见见郡主和将军!”那副将道明了来意,一脸肃然地望着二人。
“什么?安达太子过来了?他,他带了多少兵马?”婠婠身子一怔,有些恍惚,这个消息委实让她吃惊的。
“就他一人!”副将躬身有礼地回答着。崇儒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仿佛这一切早在预料之中一般。“走吧,我们去见一见安达太子!”崇儒爽朗地笑了笑,看了婠婠一眼,当下一甩袍子,走在了婠的婠婠。。有成绣的背影,心里涌过一丝暖意。有这个爱着自己的男人守护在自己的身边,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那又怎么样了?
军帐里,一身胡服的安达太子风姿决然地立于一旁,眉目炯炯有神,北方的大漠和草原将他养育成了一个粗狂野性的汉子,脸上的线条分明,硬朗入骨,但却与一般的鞑子不同,鞑子都爱蓄着胡渣,而他却满面白光,远看之下,却有几分江南少年的清俊。
进得帐来,崇儒和婠婠已经摒退了旁人,帐营里,只剩下他们三个。婠婠有些不安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都说北方鞑子粗狂,长得如猿人一般,安达太子更是面目可憎。今日一见,全然与传言中的不同,这太子年岁看上去也不过是和崇儒相仿而已。
安达太子目光炯炯地看着婠婠,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眼睛里偶尔露过一丝丝惊叹。打量了婠婠一会,目光终是在她身边的崇儒身上落定,瞳孔里却有了几分欣赏和愠怒。
“没有想到,大明这一年来却是出了不少的人才。你就是那个口出狂言的小子,要踏平我鞑靼的高崇儒?”安达目光冽冽地看着崇儒,冷声厉喝起来,言语之中有几分愤然。
“不错。你们这些鞑子这些年来在我们大明捞了多少好处,欺侮了我们多少中原百姓,我们现在拿回一点,也不过分。怎么,安达太子怕了吗?”崇儒倨傲的昂起头,洒然地笑了笑。
婠婠却是听得一旁都变了脸色,连地扯了扯崇儒的衣角,却是要他不可如此莽撞冲动。安达太子原本恼怒的神色倏然间变得神采飞扬起来,继而哈哈一笑,扬身而来,拍了拍崇儒的肩膀道:“好,够豪气,够爽快,不会藏着掖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像你们以往的那些个狗屁将领,就只知道虚伪奉承,拍马屁。本太子爱和真性情的人结交,看来,我这一趟没有白来!我赌赢了!”
“安达太子也是个乱世豪杰,我随口的一句话,你就真的单枪匹马地过来了,果然有大家风范。鞑靼在你的手里,不出两年,相信很快就能复原过来!希望你能好好打理你们的鞑靼。”崇儒亦是爽朗地笑了一下,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要是不来的话,可不就是像某人所说的一样没有种了吗?一个没种的君主,如何治理国家天下!”安达吁了口气,放开了崇儒的肩膀。
崇儒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眉间的那一丝忧愁在这一刻淡去,一边舒心地看了一旁的婠婠一下,精灵地眨了眨眼。婠婠紧张不安的心也在这一刻松了口气,面上有了一丝欢悦,这大概就是常说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