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琼在哭?仔细听听,里面还传出李煜的安慰声。他们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很小心地喊了一声“飞琼姐姐,羽衣来了!”
屋里面传出声音,然后门打开了,飞琼从里面跑出来,一把抱住我:“羽衣!”
飞琼,她怎么了?两年不见,怎么会变成这样?就算是国破那年刚到汴京的时候,受遍众人的冷眼和嘲讽,忍着其他重臣贵妇的羞辱和委屈,面对和原来天壤之别的清贫生活,都没见她如此憔悴过,因为她有李煜的爱,就算是天涯沦落,也可以偎依取暖。她是痴情人,她说过不怕受苦。
可现在她怎么了?怎么会衣冠不整的?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飞琼,当年初见她的时候,她是多么明艳动人,她可是我心目当中的女神啊!在我的印象里,她是雍容恬静的,优雅曼妙的,现在我眼前这个发丝凌乱,眼睛红肿,面无血色的女人怎么可能就是飞琼?
大概是惊觉自己的失态,飞琼赶快整理了一下头发?让我们到屋里坐,李煜也迎了出来,眼角犹自挂着泪痕,李煜也落泪了?是现在的日子太清苦了吗?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以后多接济接济他们,反正我现在做生意的本事大着呢,我总不能眼看着李煜夫妇受苦啊。
我本来是兴冲冲地来,想和飞琼一起开开心的,可是见了这样的场景,不免有些不知所措。石沐风问道:“夫人可是最近身体有恙?”
飞琼低下头,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突然掩住面大哭着跑出去,李煜叹了口气,也坐在一旁暗自垂泪。从若在一旁说:“六哥,难道是皇后又召嫂嫂进宫了?”
李煜神色黯然地点点头。叹着气哭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石沐风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地走出去,到院子里找到飞琼,她在一棵树下,扶着树干抽泣着。我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飞琼姐姐,我从扬州给你带来了好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她抬起头,拭了拭泪,强笑着说:“是吗,羽衣给我带什么了,快让我瞧瞧。”
我喊了一声清心,清心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我给飞琼带的衣服首饰。还有这几年做生意地主打产品,飞琼轻叹一声:“羽衣,这几年多亏你惦记着我们。要不然,现在的日子比寻常百姓还要不如。这可让我怎么谢你。”
“说什么谢。姐姐若是喜欢,羽衣以后就多送来些。姐姐。瞧你,脸都哭花了。咱们回你房里去,羽衣最近梳的头发可好看了,今天正好给姐姐梳一个。”
飞琼轻轻地点点头,由着我拉着她回到卧室里,我让她坐在妆台前,执起梳子帮她梳理头发。人地变化是不可预料的,她地头发都没有以前顺滑了,她和李煜,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变故?
我想问,可是又不敢问,直觉告诉我,这件事绝不简单!
我帮飞琼把头发打理好,又在清心拿进来的衣服里选了一套颜色鲜艳的要飞琼换上,又挑了几件首饰戴在她发间。接着又叫人端来洗脸水,她净了面,涂了些胭脂,立刻又变回美丽的飞琼了。不,这还不是原来地飞琼,那顾盼生情的神态,秋水一般的眼波到那里去了?
“姐姐,”我终于忍不住问“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谁敢欺负你,我去找他算账!”
飞琼凄然摇摇头,又痛哭失声:“羽衣,我身上背着的仇恨,又岂是你能了结的!”
什么仇恨?刚才从若提到过皇后让飞琼进宫的事,莫非是飞琼在宫里受了欺负?md,这后宫都是一些什么女人,就看着我们亡国之人好欺负吗?后宫真不是个好地方,以前赵匡胤的那些女人对花蕊就很敌视,现在赵炅的后宫恶毒佳丽们,居然不要脸地把飞琼召进宫去羞辱,这群坏心肠的女人!
想到这里,我说:“姐姐,不就是宫里那些整天看不着皇上面,寂寞难耐穷极无聊地皇后妃子吗?咱们不怕她们,下次姐姐进宫,我跟你一起去,谁要是敢在你面前逞威风,我尚羽衣一定让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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