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的马鞭声响起。
赵家彻底与这座气派的赵府分道扬镳。
他家的动静不算小,这一天的热闹,足以引起许多人的注意。
尤其赵家周围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之前好的时候,互相交往,逢年过节还热切走动。
而现在赵家传出这些风吹草动,这些邻居,没有一个出来问候的。
甚至派出打探情况的下人,都被嘱咐不许走的太近。
赵家的车队,车轮一转。
在各家门口都有探头探脑的人看过来,只不过没有一人来告别。
赵家人看到自己离开的场景都如此凄惨,情绪不由的更加低落。
一声沉重的叹息,贯穿着整个队伍。
人情冷暖,也不过如此……
只不过这种情绪,在流淌到柳遮月的面前,戛然而止。
她与整个悲伤的队伍格格不入。
柳遮月搭坐在平稳的牛车上,惬意晃荡着双脚,看着赵府的大门越来越模糊,心里哼着小曲,偶尔用袖口做遮挡,还能往嘴里塞几粒花生米,学着孙婆子的样子解闷。
甚至还有心情管车夫借草帽防晒。
车夫不是没有表达出不满,但在看到她手中捏着的腰牌后,只能扭回头去选择闭嘴。
柳遮月把玩着腰牌,眯起眼睛抬头看向已经偏西的太阳,心情愉悦的勾起嘴角。
盼着队伍早点停下修整,她好去试试自己刚才的猜想。
柳遮月这幅怡然自得的模样,落在有的人眼中,气得牙根痒痒。
凭什么都是被赶出家门,所有人都情绪低落,跟在车子旁边费力的走着。
只有她斜歪在牛车上,悠闲惬意的好像是去游玩。
刚才与她发生冲突的看门的婆子,就狼狈的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跟在这几架车的后边,艰难的迈步。
而她旁边的瘦猴似的的儿子只拎着一个很小包袱,嘴里还一个劲的抱怨。
婆子养尊处优惯了,才走了不一会,脖子上的汗,唰唰的往下流,她愤恨的看着一身轻松的柳遮月,满腔恶气憋在胸口。
想了想,转头扯了扯自己儿子的衣角。
“儿啊,你过来。”
瘦猴抱着肩膀斜睨自己的亲娘一眼,鼻子发出一声冷哼。
“你干嘛?要不是你刚才骗我,惹得夫人的不快,我至于被分配到背行李这个又苦又累的活吗?你给我背着吧,才走了几步你就受不了了?”
婆子用袖口把脖子上的汗抹干,脸上露出讨好的笑。
“儿子,娘能背动,不用你,娘要跟你说别的事。”
听到不是要让自己拎包袱,瘦猴这才不情不愿的靠近了一些。
“有什么事,赶紧说。”
看门婆子把自己儿子扯到身边,附在他耳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会。
瘦猴听后眼睛一骨碌。
“娘,你说这能行吗?”
看门婆子不怀好意盯着柳遮月的背影笑着。
“有什么不行的,难道你想一直背着这些包袱?”
瘦猴也跟着嘿嘿的笑了起来。
“娘说的是。”
柳遮月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