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邻居”雅间,福远宫的宏公公,已经喝光了两盏茶,也没有见到冀鋆和冀忞,面色愈加不耐烦起来。
宏公公竖起一双小三角眼,倨傲不屑,瘦削的双颊和尖尖的下巴,肤色略黑,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刻薄而阴骘。
宏公公扬起尖细的嗓音,有些烦躁地道,
“怎么?你们“好邻居”连贤妃娘娘都不放在眼里?这是让咱家等到太阳落山啊?”
闻初晖一点也不生气,在一边恭恭敬敬,满面笑意地对宏公公道,
“公公不要误会!我们两位小姐正在路上呢!您一来,我们就马上让人飞奔着去侯府禀告小姐去了!从侯府到我们店里,怎么说也得半个时辰呢!如果遇上路上人多,马车跑步起来,就得再耽搁点功夫。”
宏公公白了闻初晖一眼,充满威胁地道,
“你当咱家是那么好骗的?咱家来之前先去的侯府,侯府的人说两位冀小姐早都出门了!我们才来的这里!你个小兔崽子,敢欺骗娘娘!是不是活腻歪了?”
闻初晖面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委屈地道,
“公公错怪小人!小人只不过是一个伙计,吃在店里,住在店里。又不住在侯府里,哪里知道两位小姐什么时候从侯府里出来?那现在公公来了,小姐没有在店里,小人自然就认为小姐还在侯府里。那公公既然都是从淮安侯府过来的,如果没有在路上也遇见我们小姐,也说不定小姐上街要逛逛首饰铺子,绸缎庄子,也说不定转了一圈又回侯府了呢?”
宏公公气得咬牙,他心里明镜似的,冀鋆和冀忞在躲着他!
哼哼!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小样!跟我斗,你还嫩点!
想到此,宏公公忽地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笑容里隐着一丝狠辣,令人不寒而栗。
只见宏公公冲身后的小太监努努嘴,只见小太监会意地从怀里面拿出一挂鞭炮。
在闻初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太监已经点燃了鞭炮!
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小太监快步走到窗边,把鞭炮扔向了“好邻居”的大堂!
突如其来的噼里啪啦声,让在大堂上用餐的人们吓得惊慌失措。
虽然不至于四散奔逃,可是也都多少受了些惊吓。
众人皆疑惑,不知哪里来的鞭炮,因何而来的鞭炮?
“好邻居”又推出新花样了?
正迟疑之际,大堂里忽然间此起彼伏地四下响起了鞭炮声!
想来是宏公公留下了一部分人在一楼大堂,只要是上面小太监释放了鞭炮的信号,他们便在大堂放鞭炮捣乱。
闻初晖先是惊愕,接着又气又急,他愤怒地对宏公公道,
“公公,你!你!你怎么能这样?你有话好说,怎么能搅和我们的生意?”
可是宏公公反而是气定神闲地坐了下去,慢慢的又端起了茶杯道,轻飘飘地喝了一口,笑咪咪地道,
“咱家也是想好好跟你说呀,可是你不好好跟咱家说话呀!咱家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想见一下你们冀家的两位小姐!不过,两位冀小姐架子竟是如此之大!咱家好歹也是奉着娘娘的命令来的,她们不仅不出来见见咱家,而且还派你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在这里哄骗咱家,你说如果咱家回去跟娘娘禀报,派几个西厂的公公来审审你们“好邻居”,是不是更好啊?”
闻初晖内心涌起一阵恐慌。
这个宏公公和梁公公都是西厂武公公的义子。
虽然福远宫的总管是梁公公,宏公公位居于梁公公之下,但是由于梁公公照顾十三皇子的时日较多,梁公公更多的时间都把更多的心血倾注到了十三皇子身上。
因此,宏公公便越来越得以贴身伺候焦贤妃,因此也越来越得焦贤妃的倚重。
尽管宏公公其貌不扬,甚至是形容略显萎缩,不过,宏公公特别善于做低伏小,特别善于小意温存。
焦贤妃年纪不大就进了宫,接触的男子有限。
即使是皇上,除了盛宠的时候,一个月内大半个月的时间可以与皇上相伴,但此后,更多的时候,焦贤妃都不得不独自度过孤独的深宫生活。
焦贤妃久居深宫多年,宫中危机四伏,她本人又有野心,必须时刻警醒,时刻绷着神经不敢放松,性子也越来越喜怒无常。
时常噩梦连连,或者彻夜难眠,整个人也愈发暴躁。
但宏公公一手按摩技术可以很好地帮助焦贤妃入眠,久而久之,焦贤妃越来越离不开宏公公。
可以说,福远宫里,宏公公可以当大半个家。
同时宏公公此人又擅长钻营,在西昌五公公面前也很是得脸。
虽然内廷太监分为两大派系,一派是东厂,由王公公带领。一派是西厂。
但是人们如果提起来,大家似乎更加忌惮西厂一些。
因为东厂多是处理一些常见的,甚至有的时候是鸡毛蒜皮的事。
西厂是轻易不出手。每次出手,决不落空,而且手段多是骇人听闻。
相比西厂,东厂的手段要柔和一些,而且很多时候,落到东厂的手里,可以有商量的余地。
比如使钱,比如托人。
但是如果一旦落入西厂,几乎是九死一生。
因此在一般的情况下,西厂似乎是销声匿迹。很多时候人们似乎都已经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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