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淮安候府张灯结彩,吃吃喝喝,喜气洋洋。
可是冀鋆丝毫不敢懈怠。
本来这样的日子里,她特别思念前世的父母,也惦记这个世界的爹娘,但她不敢过度放纵自己去伤怀,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以前听说“化悲痛为力量”,体会不深,如今知道,当人的生存受到威胁的时候,既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悲伤哀怨,甚至没有机会,因为下一刻,意外和明天就不知道哪个先来。
冀鋆缓缓地喂着小羊吃蔬菜,这是她能为它们做的仅有的几件事情之一吧。
这几只羊,其实是原身娘亲留给她的,用来探知一些不易察觉的毒、药、蛊或者被清洗过痕迹的动物。
但是,在救了水兰哥哥后,李宓愿意以后帮助他们,于是就让李宓以礼国公府表哥表姐的名义给冀忞送来。
如果原身娘亲那个段位的高手,可能一只都不需要。
然而,原身对蛊、毒等的了解是被亲娘是赶鸭子上架、填鸭式教学塞进去的。否则也不会,用的一知半解,气血逆行,让冀鋆穿过来。
冀鋆等于是半路出家,接手的又是一个烂摊子,面临的又是一点不掺假的宅斗。逼得她不得不尽可能快速地适应,想尽办法搜寻挖掘原身的记忆。
好在,冀鋆前世,虽然不是学霸,但绝不是学渣,不仅有较强的学习能力,还有举一反三、融会贯通的能力。
但是,她还是不得不用三只羊来解决问题:一只探寻来源,一只接受消息,另一只作为后备。
但是,原身母亲没有宅斗经验,面对苏姨娘的寻衅,就只能靠冀鋆自己,或者说靠她前世积累的经验。
那一刻,冀鋆觉得自己不是侦探,也是向着侦探的方向行进!
冀鋆来到侯府不久,就通过芍药海棠等八卦来的消息了解到美琳和玉颜母女的矛盾,而最关键的,她发现,美琳是个恩怨分明之人。
因此,苏瑾对美琳的陷害,对于美琳而言是不可原谅的罪恶。她们将再无和解的可能,基本上是不死不休!
这一点,冀鋆很欣赏美琳。
不是说必须小肚鸡肠,而是,做人一定要有原则,底线决不能触碰!
你弄破我的裙子,弄坏我的首饰,甚至把我推到,蹭破点皮,只要不是危及生命健康,都还在可原谅范围。
但是,在这个视名节比性命还重要的古代,坏我的名节,害我的性命,还要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决不可能!
美琳需要钱,而她和冀忞目前还算有钱,至少在淮安候府,她俩是妥妥的土豪!
除了卓姨娘,美琳也可以是朋友,是同盟!
除了美琳,她又看中一个粗使丫鬟竹叶。以她业余时间多年钻研美容养颜知识的眼光,她一眼看出竹叶的皮肤不是生来又黑又糙,而是近一年在厨房帮工,烟熏火燎、夏天晒冬天冻,活活磋磨的。
这就有文章可做了!
然后,竹叶被分到丹桂苑。
接着,冀鋆带着她和美琳在雨珗面前演了一出戏!
其实,就是提前几天给竹叶的一侧脸去死皮,做面膜,做护理!
正月初三,冀鋆、冀忞和海棠每人抱着一只扎着蝴蝶结的小白胖羊来到正院给杨氏请安。
不出所料,玉颜正紧紧挨着杨氏,嘘寒问暖。杨氏满脸笑容,频频点头,一看就是被玉颜哄得很开心。
反倒杨氏的亲生女儿琉璃坐在一侧,略显尴尬。还好,琉璃视若不见,与身边的璟淑低低说着什么。
冀鋆暗暗叹气,杨氏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软。
连慕嬷嬷都劝她,让她疏远玉颜。毕竟,苏姨娘对杨氏的嫉恨是越来越明显。
可是杨氏说,不能一棍子打倒一船人,歹竹出好笋,不能一概而论!你看,听说大哥失踪,玉颜哭的前襟袖子帕子都湿了,就是琉璃都没那么哭!这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呢!
苏瑾不咋地,可是玉颜是好的!
冀鋆扶额,就是丢个首饰,玉颜也能哭出一桶泪水,你信不?
不用说,玉颜肯定要杨氏帮她“抢”自己的羊。
不,也许是“要”,也许是“借”,总之,得弄到手。
果然,冀家姐妹请安后刚坐下,杨氏就笑道:“瞧这几只小羊真可爱!你们姐妹这般抱着,真像仙子一般!”
冀忞内穿湖蓝冬袄,外罩着一件大红羽纱面锦缎斗篷,眉眼精致,怀里抱着一只小胖羊,看着软软糯糯,说不出的乖巧、可人。
“是啊!是啊!要不是小羊太胖了,真象嫦娥玉兔一样啊!”璟淑赞道。
冀忞脸上泛起红晕,有点柔弱地道:“姐姐过奖了!我给夫人和姐姐们看个有趣的!”
言罢,将小羊放在地上,在小羊耳边低低说了什么,小羊闻言立即抬起前蹄,直立起来,似作揖状!
接着,海棠如法炮制,小羊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冀鋆的小羊则是左滚一下,又滚一下,像个白白的大元宵团团!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玉颜见状,娇声娇语地道:“母亲,颜儿也好喜欢小羊,冀家妹妹有三个,求母亲跟冀家妹妹求个情,送个女儿一个可好?不!不!母亲,我买,我买,我不让冀家妹妹吃亏!我知道,这个羊好珍贵的!”
杨氏爱怜地拍拍玉颜的手,笑着对冀鋆道:“冀大小姐,看在我的薄面上,你看……?”
那还看啥,你都发话了,谁让我要抱你的大腿!这么多人在这里,你问我,我能不给你面子?我敢不给你面子?
这叫什么来的?哦,对了,情感绑架!
如果不是有大事要做,哼!给玉颜?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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