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人都纷纷侧目,个个看好戏的模样。
年轻一些的男孩,还吹了响亮的口号,车间的骚动引起了乘务员的注意。
“车间不许嬉戏打闹。”乘务员严厉制止道。
什么?嬉戏打闹?她明明就是真的打架好吗?
“对不起,我女朋友在闹小脾气。”张长弓谦虚、低姿态地向乘务员鞠躬道歉。
扮演任打任骂不还手的妻管严形象,让丁洛妙气得要吐血。
“同样作为女性劝告你一下,偶尔小作一下就行了,你这作得有点儿大,你男朋友人高马大,被你这样压着打,让他很没面子,闹的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容易影响感情。赶快坐好吧,别再闹了。”乘务员看不下去,劝解道。
作?她作?
“我不是她女朋友,他绑架我去杭州。”丁洛妙愤而指控道。
“绑架?”乘务员来回打量了二人几眼,“从上车到现在你都很配合,好了,别闹了,赶快坐好吧。”
丁洛妙心塞得都要痛了,沮丧地一屁股坐到座位上,再懒得说一句话。
直到到了杭州下车,任凭张长弓如何找话说,她都黑着脸,冷若冰霜。
张长弓一手拉一只行李箱,跟在丁洛妙的后面,见她出站直接去了售票大厅,想到没有身份证,便转身抱住张长弓,在他身上乱摸一通。
张长弓在她摸向钱包时,快速拿出高高举起,勉强长到一米六二,踮起脚也才一米六五,怎么可能够得到。
丁洛妙不管不顾,挂在他身上,像猴子爬树一样,想要往上爬,却如何也无法如愿。
连掐带挠地撒泼,突然张长弓的身子一抖一缩,啊,疼疼疼,张长弓一声高似一声的惨叫,丁洛妙恍然想起,他的手臂还有两道很深的伤口。
再看白色的纱布上,已被血迹染红,不用看也知道伤口崩开了。
丁洛妙自责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该死,忘记他还有伤在身了。
顾不得再去计较被骗,慌忙带着他打车去就近的医院诊治。
从医院里出来,丁洛妙顶着生无可恋的表情,耷拉着脑袋,想起医生揭开纱布她所看到的,就算此时此刻,仅仅是回想,也不由得再次倒吸一口凉气,缝合线像锯齿一样将皮肉割开,那翻着的血肉让她心惊肉跳,他却面不改色,任医生拿着剪刀、针线拆掉重新缝合。
表现得确实挺硬气,她看着怎么就那么来气呢?明知道自己受伤,还非要挑衅他,二次遭罪也是他活该,她凭什么要愧疚,凭什么要抬不起头,像现在这样低垂着脑袋跟着他。
像提线木偶一样随着他的脚步,站在这套两居室的房子里,眼前是张田树和郭翠芳那惊喜非常的脸。
直到郭翠芳拉着她的手,连声问道:“路上累不累?”
“快,快坐下歇歇。”
“弓子这死孩子,咋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提前给你准备好吃的。”
“渴了吧?快喝口果汁。”
……
一连串的关心,方将她游走的魂魄拉回现实。
看着眼前殷切关心自己的郭翠芳,丁洛妙压下心中对张长弓的愤懑,无精打采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郭大娘,我没事儿,不累!”
接过郭翠芳递来的果汁,看到张长弓一手提着个箱子就要往里屋拎,她那暴脾气压了又压,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将杯子放到桌上,站起身走过去,一把提过自己的箱子,训斥道:“你的手臂刚重新缝好,是不是想再缝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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