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过空地时,伊耿正被伊蒙德搀扶起来,龇牙咧嘴的哀嚎。
声音中气十足,一看就没什么事。
扫了一眼,直接无视。
…… 时间过了中午。
博洛斯换掉沾满泥水的脏衣服,带领一家人胆战心惊的走进主帐。
刚一进门,五名跪倒在地的身影映入眼帘。
博洛斯一打眼,心跳顿时加速。
这五個人都是贵族打扮的男性,他全都认得。
正是拒绝提供材料,提前向国库申请酬金的几个家族的领主。
博洛斯颤颤巍巍的越过五人,目光在帐内瞄来瞄去。
韦赛里斯端坐主位,几名御前大臣相伴左右。
除此之外,只剩下雷妮丝、戴蒙与国王的几个子嗣。
闲杂人等已经被请出去了。
“陛下,拜拉席恩向您问候。”
博洛斯低头行礼,再没了来时的傲气。
韦赛里斯撇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挪了挪屁股,双眼落在博洛斯身后的四个女孩儿身上。
四个女孩儿年龄相差不小,两个大的大概十六、七岁,两个小的才四、五岁的样子。
“伊耿,你出来。”
韦赛里斯面色不好,叫出角落里垂头丧气的伊耿。
随后看向四个拜拉席恩家族的女孩儿,流露出和蔼笑容:“我与你们父亲有事洽谈,你们先跟我的孩子出去转一转。”
再次转过脸,韦赛里斯嫌弃的挥挥手:“伊耿,带上几个弟弟妹妹,出去吧。”
他听闻了刚刚的事情。
连自己的龙都驾驭不了,真是丢人现眼。
“是,父亲。”
伊耿应承一声,低垂着脑袋走出营帐。
丢了好大的脸面,阳炎也不知道飞哪去了。
他好想找个妓院发泄一下。
四个拜拉席恩女孩儿在母亲埃琳娜的示意下,低着头跟在伊耿身后。
她们深深被入营时的龙群吓到了。
看到温婉的埃琳娜夫人,韦赛里斯顿了顿,说道:“埃琳娜夫人,你们也下去吧。”
用的“们”,所以离开的不止埃琳娜。
除去御前大臣与雷妮丝、戴蒙,内眷全部陪同。
雷妮拉碰了碰雷加的手,清澈的眼眸似乎会说话。
雷加读懂其中意思,隐晦的扫视一遍御前大臣们,冲着父亲点点头,跟着雷妮拉一块出去。
他今天做的已经够多了。
敲打博洛斯的事,交给父亲处理即可。
雷加前脚出门,韦赛里斯随后丢出一叠纸张,狠狠砸在博洛斯头顶,呵斥道:“你瞧瞧伱的这些封臣,封地压根没招灾,却要拒供建材1
一个月的时间,或多或少收集到了几家贵族领地的真实情况。
隔得远远的,都能听见博洛斯慌乱无措的辩解。
没多久,五颗血淋淋的脑袋悬挂在营地的柱子上示众。
由博洛斯亲自行刑,当众处决。
鲜血迸溅满头满脸,再次玷污了他的华贵衣衫。
……
另一边。
阿利森等一众女性款待埃琳娜夫人,带着她前往女性聚会的营帐。
雷加与雷妮拉并肩而行,招来许多贵族夫人、小姐的炙热眼神。
走了一半,雷妮拉嘟起嘴,拒绝带他一同前往。
生怕被那群饥渴贵妇惦记上。
雷加无有不从,正好也不想混迹在香水味刺鼻的女人堆里。
调转方向,朝着主帐周围的学士营帐走去。
没几步远,雷加抵达营帐门口。
透过遮挡的门帘,雷加仍能听清里面的有人在说话。
掀开帘子走进,一个黑色皮肤、留着寸头的灰袍学士。
“王子殿下。”
见到雷加进入,灰袍学士受宠若惊,放下手头的草药行礼。
“起来吧,欧维尔。”雷加招了招手。
欧维尔抹了抹手上的药沫,恭敬道:“是,王子。”
雷加扫了眼对方身前的桌案,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草药、器材,随口问道:“你很警惕草药学与医学?”
他要是记得没错,欧维尔是大学士梅罗斯的助手,一直参与治疗父亲的过程。
欧维尔不明所以,小心回答:“我获得过这两方向的学士链环。”
“比起大学士如何?”雷加看似不经意的说道。
欧维尔愣神片刻,面色露出纠结,犹犹豫豫道:“应该…相差不多。”
实际上,他想说自己有不逊色于大学士的学识与经验,却不想给王子留下狂妄自大的印象。
雷加双眼微眯,不难听出对方话里的谦逊与不甘。
放下门帘,他走到案桌之前,随手拿起一朵妖冶的白色花朵。
这种花朵的成品被捣成烂泥,凝固成一种乳白色的豆粒。
雷加认出来了:“罂粟花?”
“是的。”
欧维尔点点头,眼睛一闪,补充道:“国王时常半夜疼痛,会喝一小口罂粟花奶止痛。”
雷加闻言脸色微沉。
他还真不知道,父亲有迷恋罂粟花奶的习惯。
罂粟花奶有镇静止痛的作用,却容易令人上瘾,麻痹神经与肌肉。
回想大学士梅罗斯为父亲上药的场景,雷加眼中泛起危险的光芒。
治了那么多年,也不见父亲的伤势见好。
按理说,即使不完全痊愈,缓解伤势,扼制伤口糜烂总该能做到。
雷加凝视着欧维尔,阴沉道:“大学士的药,到底有没有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