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的平之。”
“平之,这是犬子,以前也是府学学生,这几年也并没荒废学业,乍然听见家里来了一位游学学子,”韩老爷不好意思地笑着摇了摇头,“我想着你们同龄,应该能有话说,要是打扰到了,还望见谅。”
冯齐脸上带着淡笑,适时表现出一个学子该有的惊诧和高兴,再看向韩大郎腿时隐隐担忧却又很快收回目光拱手和韩老爷韩大郎又见一礼。
“韩老爷客气,韩兄一表人才,一看就是胸藏文墨之人,能与韩兄切磋一二是平之之幸。”
“好好好,如此你们便探讨探讨。”
韩老爷含笑离开,实则内心有多忧虑只有他自己知晓。
“看着韩公子要年轻一些,平之斗胆,称韩公子为韩弟如何?”
韩大郎颔首,“在下单名遥,字知远。”
“知远兄。”冯齐立马拱手叫道并没有介绍自己大名的意思。
甚至眼下连姓都不能透露。
韩大郎拿出茶来,让人取了茶具来亲自动手冲泡,等茶香幽幽升起,静默的两人才慢慢开口。
两人也不深聊,就着韩大郎拿来的书,就着书上的疑问,韩大郎真心实意与人探讨。
一开始,韩大郎做的就是与同龄人探讨学问的心,冯齐从一开始的警惕到慢慢放松。
两人聊着聊着投缘起来。
韩大郎带来的书,不解的疑问都在冯齐这里得到了解答,韩大郎有种豁然开朗起来的感觉。
他一直自负自己聪明,哪怕荒废了几年,他的学识的不输外面的人,如今一看。
“是我坐井观天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今日多谢平之兄为我解惑。”
冯齐看着韩大郎的腿,真真切切流露出惋惜之情,“知远兄谬赞,我也只是走的地方比知远兄多了两分,知远兄胸中自有沟壑,万不可妄自菲薄。”
韩大郎拍拍自己的腿,感受着微微地疼痛感,突然愣住。
那一刹那,好像错觉。
但韩大郎却不敢再拍,生怕证实了自己的错觉。
冯齐看着,声音不由放低,“知远兄?知远兄?”
韩大郎回神,苦笑一声,“我失态了,平之兄见谅。平之兄说的是,如今的我,胸中有沟壑,心头有牵绊,我不该也不会妄自菲薄了。”
韩大郎真诚看着冯齐,“平之兄,这是一个很宁静淳朴的小村,阴霾之人到了,都能看见雨后彩虹,我只愿这里一直这般下去。”
冯齐眼瞳微不可察收缩一下,随即笑道:“好。”
我会努力让这里一直这般平静下去。
韩大郎拱手致谢,“多谢平之兄,时候不早,平之兄也早些歇息。”
“知远兄也是。”
韩大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爽快地离开,他相信一个心中有如此学识有如此见识的人是个识得大是大非之人。
他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管冯齐是什么人,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地来到这里,他只想这个村子平安喜乐。
“公子。”
“我们多小心。”冯齐看着对面的山说道。
这么宁静美好的地方,的确不该让藏污纳秽。
冯齐主仆俩是半夜离开韩家的,穿了他们来时的那身衣服,没有带走韩家半点东西,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来的安静,走的悄然。
好似昨夜的借宿只是韩家人做的一个梦,梦醒来就忘了梦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