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钱有关系,只不过这钱不用你直接掏。”
师攻玉又掏出白云飞的那两句诗,依次给齐美琼、梅斯柏、童梦瑶看过。
“这是骂我的。”齐美琼敏感地说。
她倒是理解得对:诗中“牝鸡司晨天更暗”自然是骂她这只“牝鸡”喜欢瞎指挥,搞得大家晕头转向;“老骥伏枥兔耕田”中的“老骥伏枥”指的是梅斯柏无权管事,而不懂行的齐美琼却大权在握,什么都要干预,就像兔子喜欢耕田一样。
“你们有什么看法呢?”师攻玉问梅斯柏、童梦瑶。
“他很有文才,”梅斯柏说,“但很难确定他骂谁。”
童梦瑶却什么也没有说,倒是暗暗想到一句话:“总工,总工——时时小心,被人围攻。”她认为这就是梅斯柏的处境;而她自己跟梅斯柏在一起。自然难免遭受池鱼之殃。所以不敢轻易说话。
“我在乎的不是他骂谁。”师攻玉见童梦瑶没有发表意见,就接着说,“我在乎的是他为什么要离职。这两句诗能不能代表他离职的真正原因呢?”
“他所指的情况,在琳达确实是存在的。”梅斯柏说。“我希望公司能以宽广的胸怀包容他的怨气。对待批评的态度,可以有则改之,无则加免,这样就有利于改善工作。就技术部来说,只要做到不是‘兔耕田’就可以了——我们的各项专业工作。都必须由具备相应资质的人员担当。”
齐美琼嫌梅斯柏对事情的理解太肤浅,又毫不客气地数落了一番,最后她说:“你们一老一少;一男一女把他夹在中间,他却溜掉了,你们实在是没有用。”梅斯柏、童梦瑶有口难辩:在齐美琼看来,似乎白云飞离职全是他们的责任。
“是,我们没有用,我们走了。”梅斯柏懒洋洋地说。
“去哪里?”齐美琼紧张地问。
“回办公室去。”梅斯柏说。
本以为师攻玉过一段时间自然会好起来,不曾想他是一天不如一天,竟像得了不治之症似地日渐憔悴。齐美琼看到。几乎每天他都会哭几回,有时还哭得很伤心。吃饭的时候。师攻玉总是像吃药似的,害得齐美琼、钟涌浪都不敢多吃。幸好姚继业请假了,否则连饭都不敢去吃。
陈甫正看到姚继业逃避退缩,师攻玉狼狈不堪,急得在办公室唉声叹气。
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师攻玉竟连班也不来上了,干脆在家里赖着不出门。齐美琼打电话找他,却听见他在电话里哭。这可苦了齐美琼了,她又要代理师攻玉的工作,还要担心师攻玉的身体。急急忙忙奔到师攻玉家里,师攻玉让她进门后继续躺在席梦思上流泪,齐美琼是既着急又心疼。她恨白云飞,恨他忘恩负义,恨他铁石心肠。
齐美琼一时变得一筹莫展,只好打电话向陈甫正报告。陈甫正要她专门留在师攻玉家里照料他,并说:“你目前的任务就是替师总的太太照顾好他。公司的事你就放心吧,还有我呢。”他又交代:“最重要的是要他养好身体,不要多操心。必要时还可以叫技术部的人帮忙照料,顺便也好让他们看一看我们的总经理是多么有责任心,让他们反省一下自己,认识到他们那种只为自己,不为公司的理念是不对的。但不管怎么说,留下来的总比走了的要好。走了的就只有让他去了。”
齐美琼安下心来照料着师攻玉,师攻玉却没完没了地撒起娇来。最让齐美琼为难的是,师攻玉每隔几十分钟就要哭一场。齐美琼要他坚强起来,像个男子汉,他却更加懦弱地哭泣起来,有时还扭动双肩,拒绝她的安慰,简直就像个小孩子了。实在没办法了,齐美琼便帮他揩眼泪。
虽然齐美琼喜欢和师攻玉在一起,但并不喜欢看到师攻玉这副德性。她一边照料师攻玉,一边设法让他恢复正常,却总是不奏效。平时工作时,技术上的疑难问题她只要推给技术部,就总能有个了结的时候,这时她又想到技术部,便给姚继业打电话,要他安排梅斯柏、童梦瑶来见师攻玉。这时候姚继业已经恢复正常上班,接到电话就来找梅斯柏、童梦瑶,说:“师总要见你们。”梅斯柏、童梦瑶一听,就起身去了师攻玉办公室,见门锁着,就坐到隔壁的会议室干等。
过了一会儿,只见查妮托也跑上来,看到梅斯柏、童梦瑶干坐着,就不满地说:“你们两个人怎么都像木头一样坐在这里?师总要你们到他家里去,还不快点去!”梅斯柏、童梦瑶方知师攻玉还在家里,于是起身就要下楼。刚走到二楼,身后又传来查妮托的声音:“门口那辆轿车是送你们的,你们上去就可以了,不要走路去,走路太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