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与江苏交汇的边缘地带,安东卫城之上,数名身披深红色布面缀铁甲,外衬鸳鸯袄的兵士正在握着制式长枪来回的走动。
这时候日照那件事过去了快三个月,到了眼下的崇祯十三年三月份,已经没几个人还记得。
安东卫城上飘扬着山东军的“王”字大旗,不知为何,兵士们都有些驻守边关的感觉,因为从这边在再往南就是南直隶江苏的地界,听闻那边正在闹倭寇和海盗,地方上的豪强小贼也是多如牛毛,根本不似山东境内这般的平静。
“队官,你快看那边!”
顺着这个兵士的手看过去,队官果然发现了远远扬起的烟尘,好像是有一匹马正在朝这边赶来。
“城上可是山东军王大帅下辖的官军!”
果不其然,对方好似并不是打着什么坏心思,来了之后反倒礼貌性的在南门几十步外停下,此刻手里正举着一份信件挥舞叫喊。
城上的队官眉头皱了皱,想着来人只有自己应该不足为虑,这才是朝城下喝道:
“没错,是山东军驻安东卫正兵营,营队官在此,你是何人?”
闻言,城下那人松了口气,赶紧从马上翻身下来,竟是直接跪倒在沙土之上,嗓子嘶哑的喊道:
“这里有急件一封呈予王大帅,海州有难,盼切山东军施以援手!如此,海州上下军民士绅当谨记此恩此德,感激涕零!”
哨官有些狐疑,当下试探性的喊道:
“海州...?海州属江苏,这档子事怕我山东军无权涉足,就算信件送到历城,怕大帅也是不许的,请回吧!”
那人一跪不起,声音中竟带了哭腔:
“倭寇横行,杀人越货,海盗阻断商路,时日久了,想必对山东军与郑家的买卖也会有危害!”
这话中已经是有些威胁的意思,那哨官一愣,紧跟着就要发火,不过转念一想,这人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在其中。
若真的断绝商路可就是大事了,断一日对山东军的影响都是巨大,这种事情还是传回去听上面决断的好,想到这里,那哨官阴阳怪气的冷哼道:
“你这人倒是机灵,好吧!信放在篮子里拉上来,至于大帅管与不管,那就不是咱们的事情了!”
说完,一个市面上经常用来装鸡蛋和青菜的竹篮子束着一根绳子慢慢放下来,那人将信件放在上面后还不忘连连弯身作揖的道谢。
“海州军民,全赖山东军好汉了!”
说完,那人再度上马绝尘而去。
......
“恭贺大帅喜得贵子!”
“妻儿平安,来年万福啊大帅!”
“恭喜恭喜!”
三月十日的历城,真真谓是宾客云集,各方人士往来不绝,这天是王争嫡子王毅的满月宴,一月前玉儿生子那日是王争近来最为焦心难安的时候。
听到玉儿在房内凄厉的喊声,天可怜见,王争几次都向踹门而入,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情,心里是既紧张又期盼,当然了,还夹杂着一些担忧。
“自己就要当爹了...”
直到从房内传出第一声婴孩的啼哭,王争这才是急赤白脸的破门而入,见到玉儿和汉兴母子平安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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