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怀九赏了那天小太监,常宴的脸色讳莫如深。
那个字条已经被荆怀九放在灯盏上烧了,:“莫非,他是叫你出宫,不然他知晓我现在的情况肯定不会叫我贸然出宫的。”荆怀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常宴在心里叹息一声,:“怀九啊,可能那件事已经被他知道了……”
荆怀九低下头,掩下眼中的慌乱:“知道便知道,终归是有这么一天的。”
两人沉默无言。
在明月楼雅间里,等到菜都上齐了之后,宇文戈黑着一张脸,将那药方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震的常宴心里一颤却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怎么会有这个药方?”
宇文戈冷笑一声:“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如果我们有拿到这张药方,你们究竟还想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你听我说!”常宴知道宇文戈是真的生气了,所以现在得要赶快安抚好他才行。
宇文戈脸黑得都可以滴出墨汁,:“好啊,那你说,为什么本来是堕胎药方会变成安胎的药方?”
常宴深呼吸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好不容易才压下心里的紧张感道:“是怀九她坚持要保下这个孩子……”
宇文戈在听到常宴这个话的时候,只觉得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响起常宴的话,眼睛里全都是不可置信,端着茶盏的手也是颤抖的。
许久,才听见宇文戈道:“怀就糊涂……你难道也要跟着她糊涂吗?孩子留不得,后果是什么你知道的……”
常宴也很纠结,他答应了荆怀九要留孩子的那一刻自然就已经想好了所以最坏的结果,可是现在经宇文戈提醒,还是觉得遍体生寒。
“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入火坑。”宇文戈坚定的声音在常宴耳边响起。
常宴没有说话,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茶,可以看出他也陷入了抉择的痛苦之中。
宇文戈最是见不得常宴一副优柔寡断的模样,:“如果你不动手,那我就要动宫里我的人去动手了。”
其实宇文戈心里也是不舍的,可是为了她,他必须要狠下心来。
许久,空气都仿佛像是静止了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更是沉默得可怕。
“好,我…答应你堕掉那个孩子。”常宴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痛苦之色。
特别是荆怀九和他说着孩子又踢她了,长大之后一定是个小调皮时,忍住夺门而出的想法,笑着和荆怀九说孩子长大以后肯定和她一样聪明美丽。
常宴失神地走进宫殿,目光有些呆滞,似乎心里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他怔怔地走进宫殿,并不敢注视荆怀九的目光,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娘娘吉祥……”
见他目光呆滞,荆怀九不禁喊了他一声。
“常宴。”
“是。”
他应了一声,没有接着说下去。